“诗诗姑娘,你来青丘也有几天的时间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跟铄铄的关系。我必须知道从前发生的事,以推断不周对铄铄到底有几分真心,我也知道你不可能背叛不周,所以我只得自己来找答案。非常抱歉,偷听了你的一段记忆。”涂山修满含歉意地道。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小姐知道这些后,如果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后果你能承担得起吗?”诗诗愤怒地道。
“铄铄她有权知道。”涂山修平静地道。
“你……”诗诗愤怒,但站在她眼前的是涂山氏的族长,她就算再愤怒也不可能对他动手。只得耐住性子道:“这些记忆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一部分,所以当族长用出摄魂术的时候,它被轻易勾起。公子对小姐一往情深,不能因为这样一段不公平的记忆被否定。”
“一往情深?你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涂山修道。
“公子等了小姐十万年,十万年。”诗诗怒道。
“他等的不是宓妃吗?看你的记忆他等的当是宓妃才对。”涂山修道。
“如果公子等的人是宓妃,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当年小姐的元灵受到了太大的伤害,公子用尽了办法都无法叫小姐苏醒过来。直到万年前,公子心灰意冷,选择在不周山沉睡,才让小姐被紫微帝君带走,今天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诗诗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觉得自己跟涂山修说这些根本没有用,最后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跑去,不想和这个家伙再多说一句话了。
待诗诗跑远,纹铄的才从一颗大树后露出身形。昨日里紫微突然传音于涂山修,不想让不周的人留在纹铄身边。涂山修表面上答应下来,私下却与纹铄琢磨着如何从诗诗口中得到一些消息,最后决定由涂山修下手,没想到的是,竟从诗诗口中听到了这些话。涂山修觉得摄魂术这东西,有时候勾出人的记忆是有所偏颇的,所以带了纹铄第二次算计诗诗,他来的目的可不止是道歉那么简单。
“铄铄……你……那个……那个粉红香雾,你还有吗?”涂山修突然结结巴巴地问起了这件事。
“有,你要吗”纹铄有些奇怪,涂山修在她面前向来都是大咧咧的,何时露出过现在这种不自在的神情?
“不、不。”涂山修摆摆手道:“嗯……这东西以后再不可对不周用了,知道吗?”
“为什么?”纹铄奇怪地问,总觉得涂山修的神色不太自然。
“因为他这次中了你的招,下次一定会有所防备,所以这香雾对他肯定没用了。”涂山修道。
“那我可以对大巫用吗?”纹铄问道。
涂山修很伤脑的想了半晌,道:“这东西没我说的那么厉害,说到底还是不周对你不设防,所以你才有机会得手。而且这次若不是你跑地快,后果不堪设想。”涂山修越想越觉后怕,向纹铄伸出手道:“你还是把它还给我吧!”
“不还。”纹铄不解,也不把东西还他。
涂山修贼兮兮地靠近纹铄道:“我给你香雾的时候就说过,不可以对别人说起,紫微帝君他们还不知道你用香雾对付不周的事吧?”
“不知道,不过……你再不跟我说清楚,我就去把这件事告诉二哥,他肯定会告诉我这香雾到底是什么。”纹铄回想了一下道:“不周被这香雾喷中之后,只有一瞬的清醒,然后就失去的意识。这香雾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连不周都迷得倒。我也是后来才觉得自己的举动太冒失,凭不周的灵力,一般的毒哪里就能放倒了他。不过,你不是说这香雾对身体没有伤害,我看他当时呼吸粗重,脸色潮红,很不舒服的样子呢!”
涂山修脸色几变,最后终于想到了好办法,道:“等有机会让诗诗说给你听。”
纹铄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话连她都不能直言?但终究没再追问下去,而是从乾坤袋中拿了几本书来道:“这几本书,在你闭关的时候,我都已经读过了,送给你了。”
“什么书?”涂山修接到手中,番开其中一本,问道:“哪来的?”
“不周书房里的,从他那出来时顺手拿了。”纹铄道。
“等不周发现这几本书不见了,不知要恼成什么样子。”涂山修看着纹铄,有些不怀好意地道:“铄铄,不周是什么人,哪里是那样好对付的,你惹上了他,恐怕难以脱身了。”
提到不周,纹铄便有些茫然,她喃喃道:“哪里是我招惹他……”她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又道:“这书中所载……”
涂山修打断了她的话道:“我明白,非到必死不可用。”他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来道:“涂山氏这一次遭受了这样的重创,没有几百年的时间恐怕无法恢复。铄铄,留下来,陪着我。”
纹铄唇角微翘,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以前的妖神纹铄有准圣之境,也死在了大巫的手上,如今的洞渊天女,不过两万年的修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我是不会去送死的,你放心好了。”
听纹铄这样说,涂山修那颗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纹铄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表面看起来乖巧又温和,实际上坏得很。越是在乎的东西,越是放在心里。越是做好了决定的事,越是不动声色。
“那你答应留下?”涂山修道。
“母亲招我,我得回一趟中天。”纹铄道。
“我听说碧海帝君亲至中天提亲,为麒麟族长求娶洞渊天女,这件事在中天很是轰动了一阵,元君娘娘招你回去,也是为了这件事吧!”涂山修语带戏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