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军府回去之后,谢嘉语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很快,便到了下月初。白氏那边来人问谢嘉语要不要去听一听管事来报账目。谢嘉语觉得不算什么大事,所以本没有打算去。
结果,青嬷嬷知道了之后,却极力反对“小姐,您还是去听一听的好。”
谢嘉语疑惑的道“为何”最近府里风平浪静的,秋叶每日都会过来汇报府里的事情,各方面都清清楚楚的,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似乎没有什么意外之事。
也因此,她觉得无需去前面听他们汇总这样的事情。
青嬷嬷着急的道“小姐,您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怎能不学习这管家的事情之前长公主去的早,没来得及让您管家。现在正是好时候,您快去跟着听上一听吧。”
谢嘉语蹙着眉,不解的道“可是秋叶每天都会过来汇报府里的事情,而且青娘你也一直在教我。咱们府里的事情少,似乎没什么需要去听的事情。”
青嬷嬷道“小姐,听别人说的跟自己亲自做的怎么能一样您可不能这么信任那些奴才们,什么事情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才好。别说秋叶,就是春桃都不行春桃这会儿有老奴镇着还好,谁知道她以后会是怎样”
谢嘉语失笑的道“青娘,你言重了,春桃是你着长大呢,怎么可能不行。”
青嬷嬷肃着脸道“小姐您万万不可这般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奴这些年听了不少奴大欺主的腌臜事儿,可不希望您以后也遇到这样的事情。哎,老奴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还能顾小姐多少年,您得自己多学着点儿啊。”
这样的话,也就青嬷嬷能对着且敢对着谢嘉语讲了。其他人纵使有这个意思,也断然不敢直接跟她讲出来。
听到这些话,谢嘉语渐渐的想起来母亲去世之后的事情。那时候,她和哥哥都小,而且在母亲的羽翼下长大,没经历什么风风雨雨。直到后来章姨娘暗暗掌了家,才发现这其中的不同之处。虽表面上她和大哥还和从前一般,然而,换了个掌家之人他们的待遇自然是不同了。
也因此,父亲能轻易的把陈氏塞给了大哥,章姨娘后来也竟然生出来要把大哥害死之心。
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别人有坏心,跟重要的是,他们太不中用。
思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谢嘉语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若不是青娘提醒,她似乎又变成了一个甩手掌柜的角色。
母亲去得早,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人教过她。而且,大哥虽然对她很好,可身为男子,也从未考虑过这样的事情。或许,所有人都以为管家之事她已经明白,也已经知道。然而,她的确是什么都不懂。
之前会派秋叶过去,是因为陈氏和赵氏他们想要谋害她,出于对自己以后生命的考虑,她把自己身边的下人派过去盯着。
此时青娘直接提出来,她才真正发觉,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青娘,我之前跟你商议的想要插手府中的事情,你是否以为我要学着管家了”谢嘉语平静的问道。
青嬷嬷点点头,着急的道“是啊,老奴就是这么以为的。老奴还以为小姐想通了呢,结果这段时日小姐却对府里的事情不管不问,让老奴很是不解。”
谢嘉语慢慢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我把秋叶安排过去,是不是大家也都以为我要管家了”
青嬷嬷道“那当然啊。这也是老奴不明白的地方,小姐,您到底想干什么”
谢嘉语着青嬷嬷关心的模样,如实相告“青娘,我这么做是想让秋叶去盯着府里的事情,怕再发生上次的事情。没想过那么多这个家终究是大哥的家,我去插手一不合适,二没必要。”
青嬷嬷听后,激动的道“果然被老奴猜对了幸好老奴今日提出来了,要不然小姐还要继续错下去小姐,您这么想是对的,但是管家的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您得跟一些管事和嬷嬷沟通,学着管理下人。只管着管事的不行,您还得去见见那些下人,即便是什么话都不说,也能让他们对您产生敬畏之意。若您长时间不去,他们害怕的可能只是那些管事的,而不是您。万一真的这样的话,那些管事的瞒着您做一些阳奉阴违之事您也未必知道。要不然,等到您出嫁了,到了那边两眼一抹黑,太容易被人骗了”
谢嘉语听到青嬷嬷说起来她嫁人的事情,眨了眨眼睛,着青嬷嬷,道“嫁人的事情还早。”她现在哪里有这样的心思
“好好好,我的小姐,咱不说嫁人的事情,但是管家这事儿您必须得去做。”青嬷嬷斩钉截铁的说道。
跟青嬷嬷说了这么久的话,谢嘉语早就被点醒了,也打算去管家,因此,着青嬷嬷黑着脸瞪着她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好,都听嬷嬷的”
青嬷嬷道“小姐,您别笑,这事儿很重要,老奴得跟您说道说道。”
“好,青娘你说,我听着。”
接着,青嬷嬷又就管家一事跟谢嘉语探讨了许久。她虽然是个下人,然而,却比谢嘉语多活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比谢嘉语的通透。
而且,也正是因为她是府里的下人,所以更加了解下人的心思。
等到管事儿的以及掌柜的过来算账的时候,谢嘉语便带着一脑子的管家之事,带着青嬷嬷和秋叶去了管事处。这还是谢嘉语第一次来这里,之前一直都是秋叶过来的。
谢嘉语到的时候,黎氏和白氏已经在那里站着等着了。
见状,谢嘉语微微笑了一下。虽然不太习惯大家对她如此的小心翼翼,但,总比从前胆敢生出来谋害她的心思比较好。
“都坐下吧。”谢嘉语坐在首位之后说道,说完,着白氏已经显怀的肚子,继续道,“玉容,你月份大了,以后莫不用如此。”
白氏恭敬站起来道“姑祖母是府中的长辈,合该如此。玉容没有每天过去请安已是姑祖母宽厚,万万不可托大。”
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白氏心中已经非常明了。之前事情还未发生时,她就时常到嫡亲的小姑和婆母两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商议什么。她当时怀着身孕,而且还是孙辈的,在家里的存在感不强,没人听她的,她也只好安心养胎,外面的事情没敢多问。
而后来的某一天,家里的祖母和婆母这两座大山突然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