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心里很受用,嘴上说着一些谦虚的话。
曾劲国凑到郑乾的耳边,小声问到:“小郑,你啥时候学的这些,你说的那什么辑里湖丝,连我都不知道。”
郑乾回答说:“说起来,也是受你们影响啊,上次鉴定那枚民国双旗币之后,我也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学习呢。”
曾劲国本来对郑乾有好感buff,他这么一说,也没怎么怀疑,又是一个劲的夸赞,顺便瞪了儿子一眼。
曾藩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他和郑乾一起出现在老爷子面前,就会获得挨骂受批的debuff。
正巧这时,门外进来一人,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老吴,听到你说有文徵明的作品现世,我中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过来了,快让我看看!”
“你呀,还是来的慢了,已经有小友鉴别出来了,喏!”吴馆长说着,嘴朝郑乾这边一努。
吴馆长给郑乾他们介绍,说这位是之前说的,专门研究文徵明作品的闻老先生。
郑乾朝这位老人家点点头打招呼,说道:“就是瞎说几句,在专家面前可不敢班门弄斧。”
蒋老插话:“老闻,拿出你十足的劲头来,给我们这些老的长长脸。”
闻老没做声,直勾勾的盯着铺在桌面上的几幅字,眼放精光。
由于不敢动那些绸缎,于是只能趴着,从吴馆长手中拿过放大镜,逐字逐字的甄别。
“笔骨强健,笔锋刚利,清秀飘逸且温润典雅,这么秀丽灵动的小楷,确实是文徵明所书!”
然后又转向行书的那一段:“嗯,空灵疏朗,曲直互参,转折并施,随势而变,的确也是他的风格!”
“草书也是遒劲有力,浑洒自如,自成一体,有怀素的影子!”
闻老端着放大镜,一边看一边评价,看得出来,确实是对文徵明的作品如数家珍。
郑乾也在内心叹服这位老先生,是有真学识,不像自己,只会利用系统装杯。
闻老勘验完毕,直起身,将放大镜还给吴馆长,刻意别过了吴馆长渴求真相的眼神,而是看向郑乾。
“这位小友,刚听闻你也识得衡山居士墨迹,那你可否能辨得,这是他什么时期的作品?”
此言一出,现场氛围有些变化了。
或许是蒋老刚才那句话,激发了老先生的好胜之心,此刻出言询问,也有较量的意思了。
郑乾心里也不虚,毕竟在鉴定文徵明的书法时,系统也将他的生平都灌输给郑乾了。
文徵明的作品,在不同时期,风格是不一样的。89岁高寿的他,却是在花甲之年后,才迎来书画发展的黄金期,而且越往后,作品越是臻于完美。
所以对其作品研究得透的话,就能从他不同时期的作品,大致推断他的年龄。
郑乾不卑不亢的解释道:“衡山居士,早年应付科举,其后有短暂仕途,五十岁之后才醉心于书画,六十岁融会贯通,在七十岁高龄才算臻于圆满,所以这几副字无论运笔还是意境,均已浑然天成,所以我猜测,这些作品是在他70岁,也就是嘉靖十八年所创作。”
闻老听闻此言,眼神中惊骇之色丝毫不掩盖,抓着郑乾的手,问道:“敢问小友,师承何人?”
郑乾本想说无门无派,无师自通,但想想太那啥了,所以只能说,是上学时期就喜欢文徵明的作品,后来有一段时间潜心研究过,所以稍微知道一点。
闻老得知是自学,眼珠子一转,说道:“你我今日也算有缘,可否愿意做我学生,必倾囊相授,你的造诣肯定会更高!”
啥?一言不合直接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