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肠儿却一听马嘶之声就已经找准了鬼子骑兵的位置,手里握着斩马刀大步的奔了过去,黑暗之中看也不看便一刀挥出,嘴里还喊着:“我让你狂,我让你狠……”第一刀砍出,先将一匹鬼子战马前面的马腿砍下,那战马悲鸣一声倒了下去。
马上的鬼子骑兵一感觉到战马出事,立刻就想甩蹬下马,不想杨花肠儿第二刀又至,正劈在鬼子骑兵的脑门上,那鬼子骑兵惨叫一声,倒在河面上再也不动了。
鬼子的骑兵队长嘴里“哇拉哇拉”叫着,下达着战斗的命令,却才说了一半的时候,“砰”的传来一声枪响,正中那鬼子队长的前心,鬼子队长一头栽落马下。
孙观放下阻击枪向一边看去,瞧着古一风枪口上冒出的硝烟不由也点了点头。他知道古一风的手枪只是普通的二十响,在这么黑的夜里打响,完全凭的是手感,而不是象自己那样可以用有夜视功能的瞄准镜瞄准。看来这西山义勇军里,果然藏龙卧虎啊。
古一风将枪口在嘴边吹了吹,也有意无意的看向孙观,心里却道,可不能让这外来之人小瞧了我们义勇军。咱虽然没有种带望远镜的枪,可咱打鬼子却也不含乎。
杨花肠儿部下的骑兵们一看杨花肠儿已经在前面动起手来了,一个个也从石头后面跃出,挥着马刀“嗷嗷”乱叫着扑了过去。虽然现在没有马,但是这些人个个骑术了得,哪会不知道如何对付骑兵?
尤其是这黑古隆冬的,看也看不清楚,只要接近了之后,骑兵反而更吃亏。更何况鬼子的鬼兵队长已经死,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鬼子的阵形也有点乱。趁着这个机会,十余名骑兵一拥而上,在杨花肠儿的带领下对着鬼子的骑兵一顿乱砍。
其实在侵华战争的初期,鬼子士兵的单兵做战能力是很强的,尽管失去了队长的指挥,但是鬼子兵虽乱却不慌,有的玩命的骑着马往前冲,希望借助马力能冲出一条血路。有的则翻身下马,靠在战马之上挥刀迎敌。有的则直接伏在河岸边上举着步枪乱放。
尽管各有各的打法,却没有立刻成为溃败之师,如果被这些鬼子骑兵稳住阵脚的话,亮甲桥上面再派出援军,说不定又是对梁丹等人不利。
然而今天鬼子兵倒霉的是碰上的对手太强了。那杨花肠儿根本就是个活阎王,手中的斩马刀比普通的马刀都长出一大截去,你举刀他也举刀,你砍他他也砍你,结果往往是你根本碰不着他,他却一刀砍掉了你的脑袋。
而那些骑在马上不下来的鬼子兵,哪一个又能逃过古一风的快枪?古一风根本不需要象孙观那样仔细的瞄准,完全凭的就是多年浸淫枪法之后的一种本能,抬枪就打却枪枪不落空,每一次枪响之后,必有一名骑兵落下。
至于那些以为自己藏得很巧妙,卧在地上开枪的鬼子兵,则成了孙观的活靶子。那孙观少言寡语,但打起枪来却绝不容情。虽然天已经黑了,但阻击枪上的夜视瞄准镜使孙观如鱼得水,阻击枪的子弹专打鬼子的脑袋,而且这种子弹的威力强大,命中之后,会把鬼子的半个脑袋都炸飞,中了枪的鬼子绝难活命。
同时又有十多名骑兵跟在杨花肠儿身后,也是刀刀要命,个个奋勇。那鬼子的单兵做战能力就算再强也是白费,要怪就怪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就忘了今天不宜出门,有血光之灾?
河床上传来卡车的声音,这时候梁丹已经让古童带着白祝胜去发动卡车,趁机赶快过河。鬼子的援军肯定不止这些,后面肯定还有大部队,再不走就晚了。
杨花肠儿又是一刀砍死了最后一个鬼子,心里大叫痛快,却听梁丹高喊“上马”。原来这会儿功夫,河对岸看守马匹的骑兵在梁丹的带领下已经将马匹尽数牵来。
“把死去的兄弟也带上。”梁丹吩咐着。
这命令听似平常,那孙观却抬起头来似有深意的看着梁丹,做为老兵,对长官下达的这种命令与普通人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梁丹的部下肯如此卖命的打鬼子。
但那表情只是稍纵即逝,黑暗之中旁人自看不清楚。
与此同时,自亮甲桥方向,又有声音传来,这一次除了马队的马蹄声之外,还传来的了军用汽车的声音。
并且亮甲桥上的探照灯再一次开始忽明忽暗的亮了起来,看来鬼子正在加快速度抢修或是干脆换了个新的探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