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见康熙帝神色微顿,在他耐心告罄欲以身体不适为由草率下决定前,没请示,直接将人证说出,
“皇阿玛,儿媳方才想起敏敏格格能证明四爷与儿媳自离开皇阿玛的营帐后,就从未接近过,更没有窥视帝王之举。”
“请皇阿玛传召敏敏格格。”
康熙帝没立马答复,思忖着。
胤祥见机,走上前,一掀袍角,单膝跪下行礼,“叩见皇阿玛。”
康熙帝问,“胤祥,你是胤禛的证人?”
胤祥滴水不漏地,“非也,儿臣刚进营地,不知四哥因何触怒了皇阿玛,但见皇兄们都集聚在这儿,儿臣牵挂皇阿玛,便随来,何曾想在营帐外遇见焦急地求见皇阿玛的敏敏格格,她让儿臣通报一声。”
在康熙帝与胤祥说话的间隙,胤禛微侧头,明亮的瞳眸将沛柔媚骨天成的脸完全纳入瞳孔,晃晃烛光映着她蓦然弯起的精致唇瓣,很是迷人。
短暂对视,胤禛移开视线,羽睫轻煽。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他的福晋,却是“患难与共白陪。”
与他共进退的福晋,满眼都是他,这般想着说不出的感动,心被填满,满盈盈的。
福晋眼里除了他,还有自信与从容,令他着迷。
康熙帝沉吟一瞬,洪声,“传。”
苏完瓜尔佳·敏敏被带入营帐。
她走到沛柔身后,看向康熙帝,行一揖礼,愤慨地,“皇上,臣女有一物想赠予四福晋,刚道别时忘了赠予,没曾想臣女刚走没多久,四福晋就被居心叵测之人诬陷。”
她从腰间取下代表她蒙古王爷女儿尊贵身份的玉佩,双手捧着,推举向前,呈上供康熙帝察看,“四福晋和臣女一直在一起,而四爷跟着四福晋一道,臣女以苏完瓜尔佳对大清、对皇上的忠心担保。”
胤礽昂起头,往上看,“皇阿玛,您别听她胡说,谁人不知敏敏格格与老十三、四弟妹友好?指不定他们串通一气。”
康熙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混账东西!你是在质疑朕?”
“敏敏格格回蒙古前,寻朕欲与四福晋道别,是朕允许的,到这时,胤礽,你还想陷害手足,非置胤禛于死地,是为何?”
胤礽咬死也不承认是自己,“皇阿玛,儿臣错了,儿臣也是为皇阿玛寻贼之心切,误以为老四是窥视您之人。”
胤礽话音刚落,康熙帝身边的暗卫走上前来,“万岁爷,您让奴才等调查的事,已经查清,您营帐外,被太子爷安插了眼线,下至宫女、太监,上至侍卫,为窥视……”
暗卫没说完的话,不言而喻。
康熙帝感觉无比心寒,呼吸变得急促。
他威严的脸庞,顿时难看,深邃的眸子变得冷峻,又染得猩红,似淬了怒火,额间的青筋暴起,一突一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