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中年男子,身体强壮,皮肤黝黑了些,一看就是常年在田间劳作的庄稼汉,只是他的头发竟已变得花白,神情沮丧,像是没有了生气儿一般。
“你们找谁?”
“可是曾耀祖的父亲,桃林村的村长曾居安?”
“正是,正是,可是有我儿的消息了?”曾居安一改颓废的模样,双眼放光,激动不已。
初一退下,晏时桉上前一步:“大叔,在下曾有幸得过令郎的帮助,今日特来登门拜谢,只是在村中知道了曾小公子的事情,犹豫许久还是想上门来问问,可有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一听不是有了儿子的消息,曾居安的表情立刻挂不住,眼眶迅速红了。
来人一看穿着就不是普通人家,更何况还有马、有侍从,说不定真的能看在耀祖帮过他的份上,帮他们找一找孩子。
“公子请进,寒舍简陋,还莫要嫌弃。”
晏时桉摇了摇头:“大叔客气了。”
三人跟着曾居安进了院门,干净整洁的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有菜地、鸡圈,竟然还种了好几种颜色的夕颜花,不敢想象傍晚时,所有花开会是一种美好的模样。
怪不得能养出曾耀祖这样优秀的少年郎。
只是还没进堂屋,就闻到了一阵阵浓郁药汤的苦涩味道,曾居安回头略感抱歉的看向晏时桉和烟柒染:“公子和小姐不如就在院中找个阴凉的地方坐坐吧,家中老母和糟妻都病了,日日都要喝药,所以这屋子里药的味道太重了些,别冲撞了几位。”
晏时桉想一会儿要说的话,可能会勾起他们的心绪,在堂屋让曾耀祖的祖母和娘亲听到不太好,还是在外面说话方便一些:“也好,初一,将长凳搬到外面来。”
“是,少爷。”
初一大步进了堂屋,一手搬着一条长凳,找了个太阳照不到的房荫下放下,一条给曾居安坐,一条给晏时桉和烟柒染坐。
烟柒染很自然地就和晏时桉坐在了一条长凳上,初一挑了挑眉,看有个小小的木桩,搬过来就坐下了。
“大叔,不知道令郎究竟发生了何事,村中对此闭口不谈,我等也摸不着头脑,想要帮忙报答他的伸手帮助之恩也无从下手。
实不相瞒,在下家中小有薄产,也养了些手下,若是找人或许能帮上忙。”
晏时桉率先开口,掌握主动权。
曾居安先是对晏时桉道谢,而后叹了一口,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一种绝望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是被他儿子失踪这件事打击到了。
鸿蒙书院,每十三日休沐两日,桃林村距离京城也不远,五月十三下学之后,曾耀祖就和同窗结伴搭牛车回来了。
在家里这两日每日都和在书院一样,日日早起晨读,之后就会进入厨房给家里人烧火准备早饭,一般都是熬上一锅清粥和二合面的菜馍馍。
等吃过早饭就会随着曾居安去田里转一圈,除草也好、引水也好,曾耀祖都帮着干,在家里还会帮着娘亲喂鸡、放牛,还要陪祖母聊上好一会儿,讲讲书院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听祖母讲讲村子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