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岭山头上,一名美军士兵拍着被啤酒、牛排、肯得基撑胀的圆滚滚的肚皮,想找个地方拉屎。
他选择了一块僻静的大石头旁边蹲了下去,解开皮带,稀里哗啦拉了起来——拉了一大滩稀屎,足有几磅重!
十几天来,他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拉得痛快。
忽然,不知从何处伸来了一只手,一下子便把他拉了过去,他只来得及发出了“唉呀”一声……
听到喊声的美军巡逻兵急忙冲了过来。
然而哪里还有那名美军士兵的踪影?
“哒哒哒……”惊慌失措的美军呼唤着同伴的名字,端着***朝四周胡乱射击……
就在这时,山下某处忽然朝天空升起了三颗绿色信号弹,跟着响起了排山倒海的炮声:“轰轰轰轰……”
是逆军的大炮!
炮弹一颗接一颗炸在乌龙岭表面的美军阵地上,炸得美国兵鬼哭狼嚎……
一个小时的猛烈炮击后,敌人已经溃不成军。
“冲啊!”四周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无数逆军士兵就象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似的,冲上了美军阵地。
其实,他们正是躲在坑道中的第34师的全体官兵。
虽然美军的炮火摧毁了所有的坑道入口,但坑道内仍然有完好的通风系统,而将堵塞的坑道口疏通也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经过激烈的战斗,逆军终于夺回了全部表面阵地,将敌人赶下了乌龙岭。
夜战不是美军的长处,美军的飞机也无法起飞。
他们的反击看来只有等到天亮后了。
自从十二月十六日晚我军顺利夺回乌龙岭表面阵地后,战斗便发生了一个奇妙的变化:白天,美军利用空中优势掩护地面部队攻上乌龙岭表面阵地,而一到夜晚,我坑道部队在炮兵的配合下又将阵地夺回来。
双方反反复复地进行了好几天的拉锯战,敌人每天都要丢下一两千具尸体。
到一月一日,六天时间里,敌人被消耗掉了一万多人。
暮色又快要降临了,如血的残阳照射着漫山遍野尚未完全僵冷的尸体,一位美军老兵坐在同伴的尸体旁,举起一把口琴,吹奏着一曲哀怨忧伤的美国乡村歌曲,象是在为他的同伴送行……
交战双方的士兵都在默默地听着他吹奏……
一只秃鹫在空中盘桓着,想要搜寻果腹的美味——这漫山遍野的尸体正是它要寻找的目标。它在欣喜若狂之余又赶到有些疑惑:这些不可理喻的“人”为什么要这样互相疯狂地杀戮?这躺在地上的一张张脸孔是那样的年轻,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一定在翘首企盼着他们回家,可他们现在只能被装在装尸袋里运回去和他们团圆了。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年轻的生命抛却在这里?抛却在这异国他乡?谁该为他们的生命买单?他们死在这里究竟有没有意义?
这哀伤的口琴在诅咒什么?
这场可恶的战争?还是把他们送上战场的政客?
第34师每天伤亡的人数也在千人以上。
无数年轻的生命结束在这荒山秃岭上。
到一月一日止,第34师一万余官兵只剩下不到三千人。
逆军总司令部决定立即给第34师补充预备兵源。
然而,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敌人又采取了新的战略。
从一月二日开始,敌人除了继续派兵与我争夺乌龙岭表面阵地外,还用炮火封锁我纵深和补给线。
乌龙岭被敌人隔绝成了一座孤岛,伤员运不下来,粮食、药品、弹药也运不上去,更别说补充兵源了。
我军组织了几次冲锋,都没能冲破敌人的封锁线,反而付出了较大的伤亡。
到一月五日,坑道内已经断水、断粮,得不到救治的重伤员纷纷死去。
敌人还残忍地施放毒气。
我坑道部队陷入了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