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家公司三个理事亢同德、曹德兴、姜赞堂进来说话。”
“喏。”
不一会儿,悦来客栈的院子里挤满了人。
一百多厂卫,还有两千多商队护卫,经过三天两夜的赶路。
终于在这里落脚休憩,他们可是累坏了。
到了新地方,番子们也来不及耀武扬威,只剩下一屁股坐地上,吐舌头喘气了。
这小小的悦来客栈,自然装不下两千多人,就是这梁家屯也是够呛。
非得一个县城才能装下,这么多人马。
只是这些不是魏忠贤要操心的事情。
他在大堂内,看着大堂外面的人群,人喊马嘶,火把挥舞。
时不时就是碰撞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国人几千年的文明史,到最后还是带娘字的污言秽语最多。
魏忠贤看着这场景,感到很熟悉。
他想到了自己以前,出走京城的狼狈绝望。
那天也是一样的热闹,一样的人多。
不过那时候人越多他越心寒胆颤,现在人越多,他的胆气越壮。
究竟区别在哪?
似乎就是缺了那场阜城县的冬雨,让人冻到骨子里的冬雨。
“唉,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杂家怎么感觉像走了一辈子啊。
杂家那么多天,可算是真正悟了。
咱这样的奴婢,还是有皇爷要用你,皇爷想着你,才是真正的护身符。
什么干儿子干孙子,千军万马的兵权,对咱奴婢来说,都是无用的。
你说是吗?李朝钦。”
李朝钦作为当初最危急的时刻,还陪在魏忠贤身边的亲信,自然听明白了魏忠贤话里的意思。
“厂公,大好日子,说那些作甚?
如今您已经是枯木逢春,再进一步的时刻,怎么还说那些丧气话?
现在就是您主持大局的时候,多少老人都指着您呢。
您看看,如今人已经到齐了。
还请厂公大人您训话。”
“呵呵呵,年纪大了。
总是喜欢伤春悲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