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的大爷范三拔,如今已经入了汉军旗。
他一身包衣奴才的打扮。
戴着瓜皮帽,脑后面已经梳了一根金钱鼠尾辫。
这是彻底投入新主子怀抱的标志。
范三拔看着南边的独石口堡,那是咬牙切齿,苦大仇深的。
曾经那里是他和他爹范永斗,奋斗经营一辈子的地方。
也是打算终老一辈子的地方。
可惜天不遂人愿,大明朝的皇帝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不操心国家大事。
反而派了两位厂公,大老远来找他范家的晦气。
这样的阵势,试问哪个商人家庭能遭得住?
可他范家就遭住了,不仅遭住了,还要反咬一口,让大明崇祯皇帝知道肉疼。
如今的范三拔,恨不得独石口堡,张家口堡乃至整个宣府镇的人,全部都死。
因为他范家在那里的根基全毁,父亲和儿子也死在了里面。
他要让所有人为他们范家陪葬。
为此这趟和金国的走私生意,他一分钱没要,海量的粮食,铁锭,布匹,盐巴,都白给了金国。
还用火药炸塌了城墙,只求八旗铁骑杀进独石口,为他范家报仇雪恨。
“大胆,狂妄。
你这个尼堪,胆敢这么对主将说话。
谁给你的胆子?”
范三拔没有等来代善的回话,却等来了他三子萨哈廉的一鞭子。
那带了雪水泥沙的马鞭,抽在身上,滋味想想就挺美。
脸上瞬间起来,红红的鞭印子和火辣辣的疼痛,让范三拔认清了现实。
他不再是宣府镇,人人巴结的大晋商,而是一条还对主人有点认生的哈巴狗。
赶紧做好心理建设的范三拔,慌忙跪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一个劲磕头摇尾乞怜。
“奴才罪该万死。
无意冲撞大贝勒。
请求大贝勒宽恕奴才罪过。”
“无妨无妨。
你们范家遭此横祸,大汗要是知道了,不知该有多心痛。
好在你们范家也算是重获新生。
你和你爹的计谋,在独石口堡已经实施了。
本贝勒爷也看到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