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一世虽有这拜帖,乐熙也只是年后进京。如今他要跟着宣王走,不想太过张扬,便得借这个名头。
“原来如此,”乐母恍然大悟,“可这也太着急了……”
一句话没说完,乐锦就跑了进来,顾不得行礼,先喊:“母亲,我听说二哥哥回来了。”
气氛顿时欢快起来。
乐熙给她整了整跑乱的头发:“是啊,二哥给锦儿带了步摇呢。”
乐锦高兴地笑了,伸出手讨要:“真的吗?锦儿要看,不过哥哥是不是忘了许诺过的糕点啊?”
“哪里的话,都带了,宿书,赶紧拿过来。”乐熙笑着看妹妹撒娇。
两人闹作一团。
乐母看得开怀,暂时忘了细细追问乐熙入京的事。
那厢母子三人吃饭吃得温馨,这厢乐士渊却是捏了一把冷汗。
宣王乔穆尧坐在上首,神色凝重地向跪着的李楼成道:“李知府从庆安运来了西平仓五成的粮储,真是大手笔啊。”
李楼成不愧浸淫官场多年,现场人赃并获还能辩解一两句:“王爷臣冤枉啊,这就是锦西的粮食,哪里是从庆安运来的臣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哦”乔穆尧似笑非笑道,瞥了青冥一眼,“把账本给知府大人瞧瞧,再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一个仓库小吏就被押了上来,抖得跟筛糠似的,进来就大喊:“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西平仓确确实实账本上只有这那么多粮食,其他的都被知府之前弄走了啊!草民只是如实记录。”
李楼成颤着手翻账本,桩桩件件的进出记录翔实,他根本无从辩驳,突然发疯地撕起账本来,霎时间公堂上纸片纷飞。
两个护卫上前按住了李楼成,制止他再发疯。
乔穆尧轻笑一声:“不过抄本而已,李知府太费力气了,还得添上个意图毁坏证据的罪名。”
“我是冤枉的,这都是假证伪证,宣王你不能定我的罪!我是朝廷命官,你让人来压着我成何体统!”李楼成开始强撑威风。
乔穆尧岂会被一只失去尖牙的走狗吓住:“李知府不用着急,孤的亲兵已经赶赴庆安,不久庆安知府就会来和你作伴了。私下勾结,侵吞公粮,蛀国之本,涉及两府,江南道出了这样的大案,必要上达天听,岂是孤可以做主的。”
交谈
李楼成目眦欲裂,宣王明显就是要找太子一党的茬。江南道多少官员,哪个真的干净,不过是官官相护,但他现在被宣王查出了纰漏,一定会墙倒众人推。
他怎么这么倒霉,宣王偏偏来了锦西。
殊不知,太子党的所有人都不会逃过,他不过是头一个而已。
乔穆尧出征北凉时,江南道征集上来的粮食就数锦西最少,当时李楼成的末日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