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紧紧地用力握着,周秘满手都是汗。
他挂了电话。
“温小姐,”胸膛剧烈起伏,再开口的声音哑到极致,“我到厉总的时候,他满身是血,我求您,能不能去厉总,一眼就可以。”
他一瞬不瞬盯着温池“求您了。”
温池抬眸。
周秘眼中骤然涌出希望“温”
“你在我这白费口舌,不觉得浪费时间吗”温池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只是眼神平静,不仅与她无关,甚至多上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眼中亮光瞬间湮灭,周秘呼吸跟着停滞,胸腔像是被棉花堵住,他张了张嘴,艰难出声“温小姐”
“薄言。”
“是。”薄言颔首,向周秘。
意思很明确,要他离开。
周秘嘴唇打着颤,几度张合,然而视线里的温池早已收回视线,继续悠然地修剪花枝插花。
他颓然转身,双腿僵硬迈开。
蓦地。
“温小姐”他复又转身,胸膛依然止不住地起伏,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张脸满是凝重。
他盯着温池“接下来的话,是我以个人的立场想告诉您,不论您相不相信,我知道,厉总唯一的人从来都只有您。”
薄言冷了脸,直接走上前。
极力遏制着急促的呼吸,喉头滚了滚,周秘哑声喊道“我虽不知道五年前您和厉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那年的厉总危机四伏,厉家所有人都等着他出事。”
薄言皱眉,索性钳住他的胳膊赶他离开。
温池没有再给他半个眼神,花枝上的刺被温柔剪掉,落在桌面上,无声。
“厉家历来只有长子长孙能继承家业,除非出事才能另选其他。厉总的父亲是长子,他是长孙”
心跳极快,周秘抓紧机会,几乎是将自己心里埋的那些话急急地吼了出来“厉总从小不仅是家族中其他人的眼中钉,更是厉总父亲眼中的阻碍。因为厉总父亲只想自己和初恋的小儿子继承家业。”
“厉总幼年被绑
架过不止一次,最严重的那次,生死未卜,但厉家没人关心,甚至不愿出赎金,没人知道厉总是怎么活下来的。虽然厉家有意瞒着,但您只要有心打听,就能知道我没有说谎”
“外人起来厉家掌权人有多风光鼎盛,可厉家那样的家族,堪比龙潭虎穴,夺权就没停止过。厉总”
“说够没有”一朵花被她毫不怜惜地剪断,从枝头掉落到茶几花瓣败了一片,温池冷睨着他,“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目光交汇。
她唇角微勾,漾出绵长讽刺。
像是一桶冷水浇到了头上,周秘浑身冰凉,此时此刻,他只觉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在他身体里肆虐乱窜。
好半晌,他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剩下的话“温小姐,厉总他只有您了”
他着温池,试图想从她脸上窥探什么。
然而,她有的只是对厉总的不在意,无论他说什么。
“薄言,”将最后一支花插入,温池拿起花瓶,“这瓶好,放你房间。”
薄言转身回到她身边接过。
她起身,一手牵过懵懵懂懂的小星星,另一只手拿过另一个放满鲜花的花瓶“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薄言颔首“好。”
额角猛地跳了跳,周秘想也没想大喊“温小姐”
但她没有转身。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