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将一只造型古朴雅致的小木盒交到唐楼手中,恋恋不舍道:“这世上只有这一颗九窍丸,金丝软甲也只此一件,你没了它就等于将自己随时随地置于危险之中?到底是谁让你连命都不顾了?你确信你救的是值得的人?”
唐楼接过小木盒,一个闪身,人已跃出几丈远,风雪中遥遥传来他的声音,“老鬼,对了,跟你说个事,喝了鲜竹酿才知道,你这一窖子都是马尿。”
“什么!鲜竹酿!你小子!有这好事儿也不叫上我!你给我回来!”老头冲了出去,站在雪地里大喊,但四野一片茫茫,只剩下打着旋儿飘下的雪花。
……
“我不要你救!用不着你假好心!”苏愫酥嘴角带血,挣扎着推开谢成韫。
谢成韫懒得跟她多费唇舌,强行将苏愫酥扯了过来,闪电般出手点了她的穴道。苏愫酥两眼一翻,又睡了过去。
“谢姑娘。”身后传来青竹的声音。
谢成韫转身,“青竹姑娘有事?”
“奴婢心中有几个疑问,可否请谢姑娘解答一二?”
“你说。”
“谢姑娘是何时认识我家公子的?”
“大山剑会上。”
“姑娘此前可曾见过我家公子?”
“未曾。”
“也就是说,谢姑娘与我家公子不过萍水相逢。”
“怎么?”
“那么,奴婢不禁要问了,谢姑娘为何肯对一个不过一面之缘的人热心至此?谢姑娘图的到底是什么?”
谢成韫无奈地看着青竹,“你家公子如此睿智的一个人,为何身边的丫头却不太机灵。我若真有所图,又怎会告诉你呢?”
青竹笑道:“不打紧,你就是不告诉奴婢,奴婢也知道你想做甚么。”
谢成韫双手抱臂,挑眉,“你说说看,我想做什么?”
“你看上了我家公子。”
不等谢成韫回话,青竹接着又道:“谢姑娘是被我家公子的皮相所迷惑了罢?这世上,很难有女子能不被公子的皮相所惑。看上公子的人多了去了,可惜公子一个都看不上。姑娘就不要白白浪费时间了。”
谢成韫勾唇:“你这丫头,管得还挺宽。”
“我家公子素来温文尔雅,对待女子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但这都仅止于表象。公子对每个女子都是如此温和,谢姑娘可千万不要误会了,不要误以为公子对你有意。何况,我家公子心里,早就已经有人了。公子看似多情,实则是最为无情的一个人,谢姑娘若不及时回头,迟早会被公子伤得体无完肤。”
“你家公子心里有人了?那人是谁?”
青竹将目光投向躺着的苏愫酥,“还能有谁?谢姑娘不会看么?感觉不到么?公子的真性情,从来只在少宫主面前才展现。少宫主和我家公子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双方长辈也早已默认他俩的婚事,只等少宫主再长大一些便要替他们完婚。谢姑娘,这些你可能比得上?”
谢成韫不语,深邃的眸子中隐隐泛出冷色,道:“你这丫头,可真是不聪明啊!若我是你,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蠢话的。你一心激我离开,就不怕我走之后你家少宫主毒发身亡?”
“奴婢并非是想激谢姑娘离开,只是叫谢姑娘看清事实,莫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清什么?”
谢成韫回头一看,唐楼站在门口,风尘仆仆,鬓染霜露。
青竹欢欢喜喜迎上前去,“公子,解药拿到了?”
“嗯。”
唐楼径自走到床前,探了探苏愫酥的脉象,对谢成韫道:“这两日有劳谢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