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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府,冯妙瞧着画上的刀笔刃,惊讶万分:“这可当真精妙,三妹妹所画?”
冯云点头:“如何?”
“莫不是晏师门下自有玄妙?这才刚拜师几日啊,三妹妹就能画出这样精巧的物件儿,三妹妹,待送过了所送之人,这样儿便与了姐姐我,可好?”
“刀笔刃,给大姐姐无妨,但样式,大姐姐还是换个最好。”冯云道。
“这个大姐姐懂得,唯有独一无二,才能卖上价嘛。”冯妙爱不释手,最后竟是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下来,说是三天内便可好。
离开的时候冯清似是卸下了什么,脚步都轻松了许多。
冯云却很是遗憾。
大姐姐还真是见钱眼开,连八卦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这个时候,不八卦也挺好。
八月初十那日,怕少不得热闹。
因为八月初十,是冯云冯清的生辰。
一大早,青竹青兰小院就收到了李嬷嬷送来的生辰礼,各有六件的首饰佩饰,还有两身衣裙,原来每年里也都会收到,但大都是她这边的佩饰简单清秀一些,按照李嬷嬷的说法是她喜武,总是飞腾跳跃,服侍佩饰越是简单越好。冯云也深以为然。
今年的佩饰首饰就繁琐些,且有春华秋实之美。
李嬷嬷说,今年里青竹青兰两院子的生辰礼一模一样。
回想往年里最后一次的一模一样,还是在六年前。
“女郎是不知道这几日夫人可是后悔的紧,总念叨着若是当日里强着女郎去习画作诗,恐怕这会儿女郎定然也是能和清儿女郎齐名,这样夫人也就不会总忧心着女郎来日婚配之缘,好在如今女郎也是拜入晏师门下,有晏师在,女郎日后定然也会众所周知,说不得作画一途比清儿女郎还要更胜一筹……”李嬷嬷一如老嬷念叨着。
冯云认真道:“嬷嬷,我本就喜欢习武,作画也是灵光乍现,我总以为若非当日母亲没有逼着我去苦习琴棋书画,我也不会好奇在作画上,前日里大师兄来时也说了,我的底子差的很,不然也不会给我画本册子先行练着了,这几日练习的时候才觉得我差的极多。所以嬷嬷可不要说什么日后比二姐姐还要好,我都不信呢。呵呵,说到底也是晏师收徒的眼光与众不同,不然以我的作画之道,旁的大师才不会收我。”
李嬷嬷越听越心疼。
她虽是奴婢,可鉴赏之能也是有一二的。
晏师收徒眼光再与众不同,若是才情乏善,晏师又岂会多看一眼。
而叫小女郎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夫人!
“这话也就是老奴私下与女郎说说,世上无不是之父母,父母不论如何初心也是为了儿女着想,或有时不尽人意,有时也难免偏颇,但总归也是盼着儿女们能好好的。”
冯云颔首:“我懂的。”
李嬷嬷宽慰着,又说了些旁的,比如又是习武又是作画的太过辛苦,还是要明朗主次之分,但不管怎么样,总归要好好休养,身子好了,再说其他,别太劳累等等方才离去。
一旁从头听到尾的冬怜神色怪异。
冯云瞥过去:“想什么呢?”
冬怜脑袋一个劲儿的摇:“奴婢什么都没想。”
“说。”冯云呵呵。
冬怜轻咳:“奴婢以为主子说喜欢习武是真的,可若是说女郎好奇作画,奴婢就以为女郎在说假话,至于辛苦就更没有了,女郎今儿还睡了足足五个时辰呢……”
“呔,找打。”
冯云作势扑过去。
冬怜连忙逃离,佯装的惊呼哀求:“女郎,饶命啊……”
……
隔着围墙,另一边的热闹传到青兰小院。
立在屋檐下的冯清睇了眼屋内摆着的那几样佩饰,眸光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