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银龙被踹倒在地,很快挣扎着爬起来,捡起随身佩刀意欲偷袭。
“小心——”
沈晏眼也不眨,回身一剑卸了他的胳膊,血溅当场,很快有人押着他下去。
沈晏大步上前,丢了剑,揽她入怀。
力道之大,甚于方才歹徒的束缚,只是这个怀抱却让人安心。
沈晏语气不似他面上冷肃,嗓音微颤:“是我的错。”
是他的错,没能全部端了青云寨,却让几条漏网之鱼趁机入城,报复到她头上。
是他的错,只顾着与她置气,早该多派些侍卫随行的。护不了她周全,谈何让她交心?
那么鲜活明媚甚至蓬勃倔强一个人,因为自己,今天遭了这么大罪,若晚来一步沈晏不敢想。
以她心性,虽不会做出自残自尽这种事,也难保崔、沈二府的当家人会不会逼迫她怎么样。
沈晏拥人入怀的冲动过去,又一阵后怕,更不愿放开了,心中只有后悔自责,全然没有半分嫌弃或者别的。
崔令鸢呆愣半晌,理智才回笼,当识清当下状况之后,苦笑扯一下嘴角,“我”
她下意识想解释,却终于被积压到顶峰的恐惧无助击溃,泣不成声。
那会正值坊关闭时刻,坊内巡视的坊丁巡得没那么勤,竟然就出了事。
看到京兆令牌,又看到一溜带着宁国府族徽的府丁,匆忙赶来的坊丁们噤若寒蝉,冷汗直流,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事。
崔令鸢很快便不哭了,松开环他腰的手,神色凝重地坐直身子。
沈晏还以为是有人进来,惹她不好意思,便吩咐其余人出去清扫现场,能留活口留活口,撬问到底。
自己则为她脚下松绑。
好在她今日衣裳穿的又多又厚,又是长一排盘扣,那阮银龙才解了几个,救兵就赶来了。
有人去审讯,有人去抬尸体,有人去安抚寺中禅僧,将这侧殿留给两人。
丁香默默拿来一件大氅放下,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