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很疼吗?是不是我手重了?”郎少则看她忽然皱眉,紧张的问道。
“没有。”
“那怎么皱眉呢,是不是很疼?我打电话叫医生来!”郎少则说道。
“不用了,没事。”这么晚了,再叫医生,多麻烦。
“那我再轻点儿。”郎少则说着,开始给她换手上的药。
谷香宜扁着小嘴,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很是认真的给她擦着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柔,慢慢的,生怕是弄痛了她。
不由得感觉心底闪过熟悉的感觉。
这样温柔的郎少则,她似乎不是第一次见到。
七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妈妈来到屋子里给她说,郎爷爷来了。
她很高兴的跑出去,因为每一次郎爷爷来,都会给她带好多好吃好玩的。
草原的冬季,大雪下得很厚,车子开得很慢。
她跟着爸爸妈妈到很远的地方去接郎爷爷。
郎爷爷从一辆笨重的越野车上下来,随后就跟着下来一个帅帅的小男孩。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郎少则。
不过,她以前听郎爷爷说过,他有一个小孙子,比她大几个月,以后带他过来玩。
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郎爷爷的孙子吧。
小男孩长得很是帅气,虽然草原的男孩子大都很帅气,可是他的帅气和草原男孩子的帅气又不同。
那时候的谷香宜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贵气,就觉得郎少则带着他们草原从来没有的一种清冷的气质,让她觉得有点喜欢,又有点距离。
她愣愣的站在漫天飘雪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这时候,听到郎爷爷笑着说:“少则,这就是小香谷妹妹,快给小妹妹打个招呼。”
小男孩仿佛才发现她一般的看过来。
她至今还记得郎少则看向她的眼神,像飞舞的雪花一样,很美,也很清凉。
没有温度。
他五官精致的脸,也仿若冰雕一般的,没有一丝的表情,冷冷的盯着她看。
谷香宜看着他,他也看着谷香宜,两个小孩子就这样在大雪纷扬中,互相看了好久,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郎少则忽然先动了,张了张嘴,像要说话,却又合上,然后伸手在自己厚厚的外套兜里掏啊掏的,最后摸出来一个小陀螺。
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塞进兜里,跑进车里拿了一个望远镜出来。
“送给你。”他说。
声音很好听,不过他的脸上和眼睛里还如刚才,没有表情。
谷香宜下意识地就把双手放到身后。
送人东西,不是应该很友好的,微笑的送吗?
可是他没有笑容,看她的神色好像是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干嘛要送东西?
自己干嘛要收他的东西?
谷香宜抿了抿冻得红红的小嘴,然后望了一眼还是愣愣看着她的小男孩,转后就独自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香宜,这孩子,怎么不和少则哥哥说话呢?没礼貌!”谷妈妈训斥道。
郎爷爷和蔼地笑道:“孩子刚见面,难免认生,以后就好了。”
然后又说道:“少则,快跟着妹妹,他一个人走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