磲婴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急促的心跳。随后他便走到了羽林总部的大门前,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口中说道:“在下磲婴,求见刘将军。”。可突然,他脊背上的皮肤就像是触电一般,猛然耸立起了无数鸡皮疙瘩。一股冰冷的危机从脚底板直冲上他的天灵盖。而与此同时,一把森冷的长刀便闪电般的刺穿了木门,朝磲婴的腰腹部捅去。他来不及思考,赶忙身体向后仰倒,一个驴打滚就翻出了老远。
随即,羽林总部的大门就在一声巨大的轰响中,碎裂成了许多脍不规则的木片,,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漫天暴雨的刺向了磲婴三人。碎木片划过空气时,甚至引起了尖锐的音爆之声。霎时之间,那两名监视磲婴的大内侍卫便在猝不及防中,被飞射而来的木片扎成了两只刺猬,嚎叫中倒地而亡。而余下的碎木片,就像是无数根长了眼睛的弓箭,朝着不断往后滚动的磲婴追击而去。其中几块形态最为尖锐的木条,一马当先的行在前头,急先锋般的刺在了磲婴的背上。
当碎木条割裂衣衫的瞬间,磲婴便情知以躲无可躲,于是只能运起鲛人女王所传授的控制海流的本领,想要尽可能的改变碎木条刺入的角度。并且,他也期望那使他刀枪不入的神迹再次显灵,让他不至受伤。
但是激射而来的岁木条力道极大,且速度快若闪电,磲婴仅仅是让它们稍稍颤动了刹那,就彻底失去了掌控之力。接着,木条便撕裂了他的背阔肌,牢牢地定在了其上。剧痛让它冷汗涔涔而下,浑身肌肉也止不住的禁脔起来,心中也不免一阵冰凉。心想莫非曾经救过他一命的神秘本领已彻底复归虚无,再也无法重现往日那刀枪不入的神迹了?
紧接着,它的背后又响起了一道锋利的啸叫,那是长刀斩破空气时所引起的声响。磲婴不敢怠慢,又是狼狈的一滚,方是逃出了这夺命一刀的攻击范围。尚未见到敌人的真容,就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就连监视他的大内侍卫也不慎惨死,这一切都让磲婴的胸膛中燃起了一团暴怒的火焰。他决心给这位还不曾谋面的刀法大家一点颜色。
于是他迅速的翻身而起,随手从其中一名已死大内侍卫的腰中抽出了一柄长刀,反手就像来犯之敌劈砍过去。但见这一刀蕴含了磲婴暴怒反击的所有气势,刀锋上因此闪耀起了一片刺目的刀芒。手持长刀之人见此,口中不禁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呼声。显然他此前并未预料到,起先慌不择路的磲婴,竟然能施展出如此威猛的刀势。
不过此人在刀法上的造诣奇高无比,只轻轻地一荡,就格开了磲婴的长刀,随即他手中的长刀便仿佛附骨之驱般追向了磲婴的脖颈。磲婴不断的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阻断了对方连绵不绝的杀招,然后抽冷子朝着他的眼睛刺了过去。直到这时,磲婴终于看清了这位偷袭之人的相貌。霎时间,一阵寒意便从心中升腾而起,袭遍了全身。只见此人身高约有一米八五,身上穿着羽林的官服,勃颈上还环绕着一圈肉芽交错的狰狞伤疤,脸型方方正正,显得颇具威严,然而双眼里那不断闪烁着的噬人红芒,则使他增添了令人发颤的凶恶气息。磲婴仅盯着他的脸,心中蓦然升起了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偷袭我?“磲婴一边挥刀反击,一边冲着此人怒斥道。
“嘿嘿嘿,小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当初可为了你掉了脑袋呢。我叫孔大柱啊。”
磲婴一听此话,不禁感到心下大骇,心思也随之闪电般旋转了起来。忽然,他的双眼中忽然冒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脑海中也浮现了当初羽林前卫血溅店门的场景。他记起眼前这名持刀的男子,正是当初抗旨维护他的羽林前卫之一,后来被东厂的司徒腾一枪割掉了脑袋。可时隔数月之后,此人却接上了掉落的脑袋,返回了人世。并且性情大变,二话不说的就向他举起了刀子。
沿念及此,磲婴紧握长刀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让他紧握刀柄的手都出现了有些握持不稳的趋势。
“刘方木将军在哪儿?”
磲婴无暇质问孔大柱他死里复活的来龙去脉,一心想尽快找到刘方木。他想只要能见到了刘方木,应该就能摆平眼前的诡异之事。
孔大柱并未理会磲婴的质问,只是发出了一声阴阴的笑声,随即她就继续舞动着手中的长刀,刀势连绵不绝的向磲婴砍杀而去。
羽林的总部位于一条冷清的大街上,平日里路过的车马极少。而街道两旁的住户,听闻此处的打斗,全都纷纷紧闭门窗,生怕将祸水牵连到自己身上。故此他们在大街上你来我往的过招数十回合,也照旧无人问津。
孔大柱自从复活之后,力量与武艺都得到了莫名的提高。磲婴仓促应对之下,竟然讨不到半点好处,屡屡落于下风。
他们一路从街道的尽头杀到街道的中段,又从这条空旷的街道打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重重叠叠的刀气四下迸射,四周的空气都被切割成了无序的乱流。
磲婴眼望着愈战愈勇的孔大柱,顿时感到死神正气势汹汹的朝他步步逼近。依稀间,他看到了死神的长刀狞笑着袭向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