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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
寒风萧瑟。
除夕。
宁镇一席单衣站在古树下看着身前的山间别墅,别墅外,车水马龙,处处张灯结彩。
雄壮的屋檐上几十只高高挂起的大灯笼火红一片,时不时被夜晚的寒风吹动,明暗的火光映照出宁镇阴晴不定的脸庞。
“宁哥,我……要嫁人了,我……不爱他,甚至不及你万分之一。但他老实,憨厚,虽然木纳却值得我托付终生。这辈子,我知足了,也认了。只可惜,来不及邀请你喝一杯喜酒,我喜欢你,可我要嫁人了,这杯酒来日定要补上。”
“宁哥,我看错了人,瞎了眼,我万万没有想到那样一个木纳老实的男人却暗藏虎狼之心,我们伍家随时都可能万劫不复。我悔,我恨,可是为时已晚,但我伍翎羽绝不认输。”
“宁哥,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我不想死……但我不得不死,否则,我怎么能对得起伍家十余年的奋斗,对得起伍家的列祖列宗……”
三封信。
一封比一封孤苦,一封比一封凄凉。
信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凝固成片片褶皱,哪怕不去想,宁镇也能够看到那个记忆中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在写信时候的无助和彷徨。
寥寥几行娟秀的字迹,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伍翎羽,他的妹妹。
自小跟在宁镇的屁股后头长大,捕鱼抓虾,童趣无限一直伴随着伍家发家。
两人虽无血缘关系,却情同兄妹。他甚至清楚的知道这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妹妹,那一抹暗藏在心底的情愫。
这丫头,最怕水,却选择了跳河轻生。
宁镇低着头,看着信。
这三封信,最早一封来自百日之前,然后是两月,最近的一封却是来自于三日之前。可是这三封信却在上午战争结束后,才堪堪送到宁镇的手中。
短短半日,宁镇跋涉万里,远道而归。
看到的却是身前这一栋原本属于伍家的山间别墅早已改名换姓。
而就是那个一手将伍家推入深渊,名叫做李追的男人此时正在原本属于伍家的别墅中大摆宴席,举行的却是和别的女人订婚的晚宴。
这时候,伍翎羽的死还未过百天。
“为什么!”
一声质问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嘴里蹦出来。
宁镇双眸猩红如血,他手掌猛的捏紧,信纸被指尖刺破,如刀削一般的脸上涌起病态的红。
“宁帅,保重身体。”
一个身如铁塔的汉子为宁镇披上大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