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他吧,告诉他,我前世在你身边,偷取你的军报,下毒害你。让你数次战败,还利用你的信任,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你求之不得。”说完,段桦看向楼梯的方向,示意独越可以走了,是要去告诉岑申,或者做别的什么,都请便。
独越被段桦的坦然所震撼,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不忿。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紧握拳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走上前几步,逼近段桦,“你凭什么?凭什么那么自信?相信他真爱你爱到如痴如狂,会为了你而引起两国交战?”
段桦却不为所动,她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满是不屑。
她走上前一步,贴近独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他爱我。他了解我,知道我的一切,也会明白我的无奈和苦衷。他会坚定选择相信我,而不是被你的言语所蒙蔽。我们之间的信任,是你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说完,她轻蔑地瞟了独越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往楼下走去,不再看他。
“为什么?”独越被她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他快走几步站在楼梯口,大声质问,“为什么?明明只要再等几个月,我就会毒发身亡,你却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偷拿情报,怎么就那么着急?”
段桦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与独越的目光交汇,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声音平静,“因为我怀孕了。”
独越的脸色因为这几个字,瞬间变得惨白。
他愣住了,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然后震惊地退后一步,手本能地扶上了墙面以支撑自己。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段桦。
段桦见状,冷笑更甚,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她冷冷地开口,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我可不愿意生下你的孩子,所以我才急着要把军报传出去,呵……”
段桦的笑容变得残忍无比,话语更是像锋利的尖刃,直直戳独越的心窝,企图将他那最后的自尊和骄傲也一并摧毁,她冷冷开口,“阿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人死在眼前,感觉如何?好不好玩?”
独越被她的话语彻底激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咬紧牙关,只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走。”
段桦面对他的怒火,依然保持着镇定。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慌或害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
她凝视着独越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宛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游走,还有那双因愤怒而无法控制颤抖的手。
而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也已彻底被怒火染红,仿佛燃烧的火焰,随时可能爆发出更猛烈的狂风暴雨。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走!别逼我在这里杀了你!”
说完,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搬起段桦坐过的那张椅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向地面。
椅子瞬间四分五裂,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在空旷的望塔里回响,仿佛是他怒火的具象化。
段桦却只是淡淡地瞥了独越一眼,随后转身继续往楼下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楼上的风暴都与她无关。
独越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愤怒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当段桦走出望塔时,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之前所有的镇定和从容都在这一刻瞬间土崩瓦解。
她慌不择路地逃回自己的房间,中途因为紧张和恐惧让她数次跌倒在地,但她却顾不得疼痛,只是拼命地想要逃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