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小药童感慨道,“这些日子,大人你总是替别人值夜,这是何苦呢,依小的说,还是回家休息休息的好。”
“不必,我习惯了……”胡昱刚准备继续说下去,突然间,房门被打开,又有人走了进来,那个进来的宫人禀报道,“胡大人,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嗯?”整理药材的药童首先疑惑道,“今日赵大人就已经去永安宫请过平安脉了,怎么这时候……”
胡昱心里也犹疑着,想着是不是贵妃发现了什么,但她召唤总不能不去,便心下一横,走了出去。
……
来到永安宫,胡昱努力无视着院中那棵枇杷树,却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随后走进殿内,向贵妃请安道,
“微臣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
胡昱起身,问道,“不知贵妃娘娘召微臣有何事吩咐?”
晏清禾盯了他片刻,并不理会他的问题,而是将目光停留在他的头上,月白色的束冠上没有丝毫的纹路装饰,朴素至极。
“胡大人打扮的甚是简朴啊。”
胡昱自嘲地笑了下,解释道,“宫内太医按理必须穿朝服,也不得头戴白花等忌讳的东西。微臣只是想穿的素净些,以表追思之意罢了。”
“这是你的心意,自然是好的。”晏清禾话锋一转,试探道,“但除此以外,你的心意又用在何处了呢?”
“娘娘说的,微臣不明白,还请娘娘明示。”胡昱低着头,心虚地不敢抬头看她。
“本宫听闻,你这些日子总是在太医院值夜?”
“回娘娘,的确如此。”
“夜晚人少,那想必行事也更加方便吧?”
“是。”胡昱手心开始冒汗。
晏清禾听罢,递给了云杏一个眼神,云杏立马拿出了一打油纸,放在桌案上,好让胡昱看见。
看着胡昱一言不发的模样,晏清禾便知自己猜对了。
“这些油纸,都是用作包安胎药的,在太医院包好之后,再送到福阳宫让人煎了给沈氏服用。可是……”晏清禾顿了一下,“这油纸上面,涂了洋金花的粉末,若是同安胎药一同喝下去,日积月累下来,就会让人精神错乱、神智昏迷。本宫说的没错吧,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