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啊,“我觉得,我觉得你还在生气的。”
“嗯。”他承认了,手里的烟抽到一半,吐出了一口气,院里头有人喊,“寒生叔叔,小叔叔。”
“什么事?”
小男孩清脆的嗓音,又甜又糯,他抬头,呵呵地笑,举着一手的小玩意,“借个火。”
腾不开手给他拿火机,将烟头直接递了过去。
小男孩会意,拿着一根上去,对着火芯,呲地一声,火树银花,顿时在空气里亮了起来。
“谢谢叔叔。”
“不客气。”他答。
捧着手机,往外头又走了三四步,避开了嬉笑的小孩子们的闹声,他在这头,眼睛里有她看不见的波涛汹涌,他说,“年后过来。”
“啊?”
“初三,你过来,你过来的话,我就原谅你了,你与黄清林的事,可以不追究。”
你可以,我不可以啊,去的话,家这边,姜妈妈这一关,他那边,又是一大家子的,怎么跟人交代得清啊。
“不行的——”
“你先过来,我会跟姜姨解释。”
问题就是,他要怎么解释,肯定是越说越乱,“那魏姨呢?”
“不用担心,”他如是说,语气之肯定,就像能给她一颗强效定心丸一样,“我来解决。”
不对啊,不管怎么说,怎么要跟两边解释,反正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呀,因为她,干嘛就一定要过去呢,她去了,他肯定又借机来欺负她了。
所以,不能去。
“我不去,”她有理由的,“你不是说要给我时间的吗,我要是初三就到你那边去,那不想当于你说的话,就不算数了,你别,别逼我呀。”
总之都是他说的话,姜涯这边自己给自己鼓劲,他不知道,她自己,对着空气点了点头,“老跟你待在一块,我就会一直想不明白的。”
“姜涯,”她还有什么想不想得明白的,估计是连想都不会去想,她做事,有些乌龟性子,又慢又缩,缩得久了,还可以自己根据情况,选择如何遗忘,不跟她啰嗦,他压低了语气,“你真的不来?”
又这样唤她的名字了。
姜涯一阵哆嗦,他后面那一句,明显是威胁的感觉啊,语气生硬,冷冰冰,揪到她的小心脏了。
正是万分危难的时刻,她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回话,心里纠结得要死,万幸,姜爸爸救了她。
“涯涯,过来一下。”
“哎,来了。”姜涯对着电话边,飞快地说了一句,“爸爸喊我呢,急事,挂了。”
姜爸刚推开门,手里拎着不少东西,易碎品,朝阳台的姜涯喊了一声,让她过来接东西。
姜涯挂了电话,往客厅走,心里仍是一颤一颤的。
过来接姜爸爸手里的东西,一个手拎起。
姜爸爸看见,笑了一声,问她,“你这手,怎么抖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