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想吃啥?”赵云程进了屋,朝炕上的徐言其问着。
冬日里没什么好的吃食,徐言其思忖了片刻,出言道:“昨儿还剩下些肉,咱剁点儿菘菜,包顿饺子吃吧。”
“成,我去剁馅儿。”赵云程暖了暖手,就要去灶房忙活儿,被丁素梅拦了下来。
“剁馅儿让元哥儿去做,等会儿咱一起包饺子。”丁素梅提点着徐言其道,“元哥儿是我们差丁山买给你阿么的下人,别看他年纪不大,干起活儿来利索着呢,以后你们就把他留下来干些家里的活儿,日子也清闲些,桉哥儿都快四岁了,你和云程也该再要个小子了。”
高宴清附和着点头,徐言其不好意思的瞥了赵云程一眼,低头出了堂屋,差使着元哥儿去灶房剁馅儿,自个儿也没回卧房,窝在灶房里和好面醒着。
“这孩子,桉哥儿都这般大了,他咋还羞呢。”高宴清久等徐言其不进屋来,和丁素梅打趣道。
赵云程换了火盆里的炭,正要将燃尽的木炭钳到屋外,不禁护着徐言其道了一句:“阿么,我们有盘算呢,您可别说其哥儿,再把他惹恼了。”
“好好好,阿么不说了,知道你稀罕着其哥儿呢。”高宴清笑言着,徐言其顶着流配的身份,能寻到赵云程这样的好汉子,实属是好命,他心中很是欣慰。
此行高宴清的事儿落定,高竟遥和丁素梅准备明日就启程回京。
夜里,赵时桉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说什么也要去和姥么睡。
“我和姥么睡,爹和阿么要弟弟。”
徐言其简直哭笑不得,不知几人在他去灶房时和赵时桉说了些什么。
两人拗不过赵时桉,最后妥协的用小被裹着他,把他送去了厢房。
丁素梅与高宴清所住的屋子只一墙之隔,听到动静不由得抿唇一笑,朝已经躺在炕上的高竟遥言道:“我说吧,这事儿就得倚靠着桉哥儿。”
“你可真操心,舒阳的婚事也没见你这般挂念。”高竟遥玩笑的说着,“快上炕睡吧,明儿要早早起身赶路。”
“我明年就让舒阳娶妻,其哥儿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哪能再由着他性子来。”丁素梅脱掉鞋子上了炕,躺在窝暖的被子里叹了一声,提起高舒阳,她也实在头疼,都二十大几的年纪了,就是不开窍。
原本担心赵时桉半夜里会闹腾,可没想到一整夜也没等到高宴清抱着赵时桉寻过来,清早一问,才知这孩子昨夜乖得很,只醒来一次,唤着高宴清抱他小解。
“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么惆怅。”赵云程拎着水桶进来,瞧着徐言其正坐在灶膛前发着呆。
徐言其瞥了一眼赵云程,叹声道:“桉哥儿真是长大了,夜里都不需要我哄着了。”
赵云程轻笑了一声,以前是他怕赵时桉长大了,现在这人居然换成了徐言其。
“孩子总会越来越独立,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今儿的晨食比以往丰盛了许多,高竟遥夫妇吃过饭后,便要动身回京,下次见面怕是就得明年五月,赵时桉过生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