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宽大的床榻,和山洞里的冰雪床榻不同,这张床是木头钉的,上面铺着厚厚的毛绒兽皮,一个人可以躺得很舒坦,两个人也不会觉得挤。
但意映不敢睡。
有了刚才的教训,她可不敢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她可太害怕自己一激动又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了!
都怪他!好端端的干什么咬她脖子!
她本来就喜欢他,又喝醉了,再这么一刺激,太容易上头了好么?
她现在还觉得脖子上被他咬过的地方滚烫不已。
于是她自觉地问他:“还有没有多余的毯子,我在地上打个地铺。”
“没有。”
“……”
算了,那就睡地板吧,她没有那么娇气,她此前在极北之地都是幕天席地而卧,现在他的小屋已经帮她遮蔽了外面的风雪,还要什么自行车?
她四下打量,已经开始盘算躺哪里了。
“你睡床上。”
“?!”
意映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原书就算是小夭,也是睡地上的待遇,给她个毯子就算不错了——当然那时他们的关系也不算好,刚刚化敌为友,还会见面就掐。
后来爱上她,她才睡到他的贝壳床里。
意映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被他纳入到应该睡床的范围了。
然后她诚惶诚恐地想,那他呢?
要一起睡床吗?
“那……你呢?”
“我睡外面。”
“外面?外面哪里?”
“屋顶,树上,哪里不能睡?”
“……”
差点忘了,这是个喜欢爬高高的蛇蛇。
“不行……”哪有自己鸠占鹊巢让他去吹冷风的道理?
“别啰嗦了。困死了。睡觉。”
他扬长而去,砰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
听到他衣带飞扬的声音,似乎是上了屋顶。是了,这里寸草不生,哪里有树呢?他也只能上房顶了。
意映爬上床,把自己卷在他的小毯子里滚来滚去,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一副没见过床的样子。
末了还把脑袋埋进他的小毯子里深深一嗅——一股不知名的清香。
她感觉自己被他的气味包裹了。
这可是相柳的床!
她睡到了相柳的床!呜呜呜!此生无憾了!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她忘记自己喝醉了酒本就嗜睡,此刻心神放松,被幸福感裹挟,很快就昏昏入睡。
失眠的是屋顶上那位。
他听到底下那人奇奇怪怪的动作,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