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岑矜又一觉睡到了中午。
从卧室出来后,家里再无别人,唯有饭桌上一筷子没动色香味俱全的两菜一汤提醒她李雾昨晚曾回来过。
她打开微信,他们的聊天内容仍停留在她催促他回家那句话上。
看来昨晚的嘴皮子功夫没能把这小子搪塞过去,他还在跟自己拗气,拗气的同时又心机颇深地留了饭,像是害怕把握不好那个度,不当心放跑了她。
岑矜立在桌旁,淡笑一下,给他消息。
先是一句:姐姐起床了。
对面没反应。
再是一句:姐姐吃饭了。
对面还是毫无动静。
岑矜只能使出一语双关究极大法:弟弟煮的饭是不是带情绪了,怎么还没有弟弟好吃。
对面终于无处遁形:……
岑矜口气骤冷:点什么点,你现在咖位很大是吗,回校了也不跟我说声。
李雾回:怕打扰你工作和休息。
他这别扭劲真是叫岑矜又气又笑:我可谢谢你,爽完就跑真刺激。
李雾:我在实验室。
岑矜不以为意:怎么了。
李雾:别说了。
他越害羞,岑矜越是兴奋调戏:我就说,吧唧吧唧吧唧。李雾:……
他威胁起她来:你别太过分。
岑矜继续拿“吧唧”二字刷了满屏,肆意妄行。
李雾坐在凳子上,满脑子都是昨晚自己无助撑坐在沙上那些难以目睹与想象的画面,耳廓几乎红到通透。
他不再跟她深聊,匆匆甩下一句“我要记数据了”就关掉微信。
李雾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摒除遐思,专心投入实验。
徐烁站在仪器对面,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只说:“这都多少次了,看来重复不出来了。”
陈抒阳走过来:“你以为好数据是家常便饭吗,休息会吧,下午再说,先吃饭。”
三个男生并排下楼,朝食堂走,徐烁忽的想起什么,侧眸看李雾:“下周我们系的万圣节舞会,你过来吗?”
李雾个性偏独,向来排斥这种场合:“不去。”
“哦――”徐烁摆起促狭脸:“要回去给你家大姐姐侍寝啊?”
李雾双手抄兜,声音凛冽了些:“别这样说行吗。”
徐烁不再拿他打趣,接着怂恿:“可钟狗跟温狗都去诶,我们宿舍就缺你一个不够意思吧,而且要带女伴,你正好把你女朋友叫来,到现在还舍不得给兄弟们认识下吗?”
后一句话叫李雾胸中隐隐一动,他思度几秒,不形于色道:“她工作忙,我问问再说。”
傍晚回到寝室后,他就给岑矜了条消息:这会忙吗?
女人说:不算忙。
李雾斟酌了好一会措辞,最后还是选择开门见山:下周六晚上我们系有个万圣节舞会,你想过来吗?
岑矜大学时期也参加过类似活动,一听即明:想邀请我当你舞伴啊。
李雾:嗯。
岑矜翻了下手机里的日程表:应该有空。
李雾重复:应该?
岑矜:是的,应该。
李雾怕她为难:那我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