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太尉刚回到府中,却见七夫人那里乱作一团,只听七夫人及丫鬟、婢女惊恐的大喊大叫:“鬼呀,鬼呀,有鬼,有鬼呀……。”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邵太尉心中又惊又疑,莫非阎王派来的小鬼还没走,到了**这里不成?”于是加快脚步,来到近前,只见七夫人及几个丫鬟、婢女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缩在一起,吓得乱哭乱叫,总管也是衣衫不整的瑟缩在一边。
“怎么回事?”邵太尉大吼一声。
七夫人见邵太尉来了,先是一愣,脸色变了几变,随即哭道:“老爷,有鬼呀,好几个呀,要抓我呀,老爷救命呀。”
邵太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道:“瞎叫唤什么,不做亏心事,你还怕鬼叫门,哼,上楼去。”
七夫人知道邵太尉心中已经忌恨她了,不敢言语,带着丫鬟、婢女上楼去了,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邵太尉会怎么处罚她。
邵太尉瞥见一旁的总管,喝道:“你在这儿干什么?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管家心中正自惊慌,都怪他色胆包天,这个时候了还敢和七夫人私会,结果睡至半夜隐约听见有人呼唤:“奸夫,**,拿命来。”这声音缓慢悠长,哆里哆嗦的,他们俩听的耳朵发毛,越听越像人们说的鬼叫。心里想着,不由得向外望去,却见几个鬼影闪动。门突然开了,那鬼口中吐着滴着鲜血的大红舌头,伸着鬼爪飘了进来,要抓他俩,还怪叫着:“奸夫、**,拿命来。”
他俩吓地大叫一声,顾不得穿衣,撒腿便逃。他们这一哭闹,惊醒了熟睡的丫鬟、婢女,她们醒来见到这一景象,妈呀一声四散奔逃,霎时间整个小楼的人们哭叫连连,乱成一片。因都是在熟睡中被惊醒的,自然衣衫不整,甚至**者有之。
管家因为怕东窗事发,万一有情况好及时逃跑,因此穿着条短裤,衣服也搭在床头,看见鬼之后逃走时,他倒没忘了顺手去抓衣服,因匆忙只拿走了裤子,上衣和鞋袜还落在楼上。方才见邵太尉盯着七夫人喝问,他早偷偷的穿上了裤子,此刻见邵太尉问他,连忙道:“回禀太尉,小的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叫喊,急忙起身来看,听见这边乱糟糟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不及穿衣便跑了来,没成想却、却见到了鬼,所以才吓得倒在地上。”
“你,你也见到鬼了?”邵太尉将信将疑。
“大人,小的哪敢骗您呢,那鬼好可怕呀,那舌头,耷拉出来那么长,可吓人了。”管家说起鬼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
“这边有鬼。”邵太尉寻思着往楼上走了两步,这一下可吓坏了总管,他晓得自己的上衣、鞋袜还在楼上,七夫人吓成那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想着把它们藏起来,邵太尉若是上了楼,一旦看见这些东西,事情败露,自己小命难保。
管家吓得面如土色,瞪大了眼睛看着邵太尉一步一步的上了楼梯,一个恶毒的念头突然涌上他的心头:“与其被发现等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于是他轻抬脚,高落足,悄悄跟了上去,一旦邵太尉发现了实情,他便先了断了这个老东西。
不想邵太尉上了几个台阶,又转身下来了,原来他也在琢磨那个鬼为何来此,如果这鬼真在楼上,猛然间出来,自己还不被吓死,心中愈想愈怕,于是转身下来,却见管家跟在他身后,且面色很难看。“你要干什么?”邵太尉不解的问道。
管家猛然见邵太尉转身回来,吓得撒腿要跑,但他毕竟老奸巨滑,立即满脸殷勤的道:“大人,小的怕那鬼伤了大人,故此跟在老爷后面保护大人,怕惊到那鬼,也怕大人受惊,故此不敢出声。”
邵太尉平日对这个管家十分信赖,大事小情多与他商量去做,因此从未怀疑过他,今见此时尚为自己着想,竟好生感动,道:“算了,上面全没动静,想那鬼已经走了,没事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大人,我送您回去吧。”
小青隐身在暗处看得真切,心中暗笑不止,原来邵太尉见到的观音以及门外的小鬼,还有七夫人、总管所见之鬼都是白素贞、小青假扮的,此刻小青见他们吓得够呛了,也去了,出了太尉府,来寻许仙。
许仙在路上急匆匆而行,突然前面闪出一个人来,吓得他大叫出声,心想:完了,果然是要害我。待仔细看时,却是小青。许仙心中诧异,问道:“小青姑娘,你怎么深夜还在这里?”
小青笑道:“许大夫,我奉姐姐之命来接你回去,我姐姐有话跟你说。”
许仙闻言连忙谢道:“我正准备去谢素贞搭救之恩的,既然让我前去,也好,我先谢谢小青姑娘相救之恩。”许仙说罢深施一礼。
“好啦,算啦,算啦。”小青摆手道:“要不是上次我害……。”小青欲言又止,他本想要说害的你坐牢,话到嘴边猛然想起这事儿不能让许仙知道,于是改口道:“我害的你全身淋了脏水,我才懒得管你呢。”
许仙听她这么说,心中好生感激,笑道:“小青姑娘,那么点儿小事儿你还挂在心上,也不能全怪你吗,你根本不必自责的,我还是要谢你帮我……。”
小青心讨:“我自责个屁,要不是怕姐姐伤心,我才不管你呢。”未等许仙说完,道:“好啦,好啦,别罗嗦了,有什么话你去跟我姐姐说去吧。”
许仙跟着小青来到白府,白素贞早已等候在厅中,见许仙进来,迎上前道:“许大夫受惊了。”
许仙连忙施礼:“许仙今夜得以出来,全仗素贞你全力走动,大恩大德,许仙不会忘记,在此谢过素贞。”许仙说罢竟然要跪下磕头。
“好了好了,自家人客气什么,快入座吧。”白素贞早亲手做了几样菜,准备了一壶酒,为许仙接风、压惊。
许仙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的道:“素贞,许仙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形只影单,一切全仰仗姐姐照应,后来姐姐嫁人,又仰仗着姐夫照看,但是姐姐、姐夫再好,终比不过父母,有什么事情、心事也不便明说,心里的凄苦可想而知,可自从见了你们之后,我就像有了着落一般,心中不再愁苦,只有甜,要说天底下对我好的,开始时是姐姐,而现在是你们。素贞,我心里真觉得好温暖,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我早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人了。”
白素贞心中本来就惦念着许仙,一直割舍不下,此刻见许仙讲出真心话,更是感慨万千,深情地望着许仙道:“许公子,既然你这样想,就把这儿当成你的家好了,素贞时刻都欢迎你。”白素贞秋波中异彩流动,动情地望着许仙。许仙也在望着她,两颗心灵的碰撞,再次点燃了本未熄灭的爱情火花,心熔合在一起,任谁也在难把她们分开,而就在他们心灵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也开始了他们曲折坎坷的一生,一出人生的悲喜剧从此开始。
小青虽然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见到他俩互相凝视,用心灵对话,便也没阻拦,一来他怕姐姐伤心,二来许仙刚被放出来,还有些话要向他交待,她也不想破坏了气氛,因此没有言语。但见天都快亮了,二人仍然手拉着手四目相对,小青不免着急,叫道:“姐姐,天都快亮了,该做的事还没做呢?”
白素贞听见小青叫她,如梦初醒的道:“是啊,我差点忘了。”对许仙道:“许公子,邵太尉早放出风声,说你不在他那里,我们求他放了你,他怕被人知道他扣押你把事情闹大,因此我答应了不提此事,才把你深夜放回,这件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讲,以免众人知道了,事情就复杂了。”
许仙点头道:“这个自然,全听素贞安排。”
白素贞道:“许公子,你速与青儿去山上,装作失足落下谷中的样子,衣服弄破些,滚上些泥土,最好再有几处擦伤就好了。一切弄好之后,便找根树枝拄着往回走,别人若问起,你便说前日从太尉府出来后,上山去采药,不幸滑入谷中,扭了腿,怎么也上不来,幸蒙一老丈砍柴经过,才得以脱险。因身体不适,在老丈家中休息一晚后这才回来。如此这般说,别人定会相信,你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