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刮起了风,越刮越大,飘来大片的乌云,要下雨了。路上的行人纷纷往家里赶,八点半钟,街上已没什么人了,可是许仙还没有来。天空中零星的落下几个雨滴,逗留在街上的人们这下走的更快,不多时,大街上已空无一人。
九点多了,许仙还没有出现,一直在安慰白素贞的小青反而沉不住气了,“姐姐,我看许哥在耍我们呢吧?我们在这儿等了三个多小时了,腿都站酸了,他还不来,准是看要下雨,回家了,这点儿小困难就退缩了,我看他对姐姐也不怎么真心。”
白素贞此时倒平静下来,“青儿,我们本来是要走的,他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凡事都要讲缘分,不能强求的,若是因为下雨他不来,那也是天意,我们任命吧!”
“什么天意呀,我看许哥就不如姐夫好,姐夫不管下多大的雨,都拿着你送他的破伞等你,这点儿小雨算什么。”
“青儿,这是小许,毕竟不是相公吗。”
“姐姐,你怎么老为他说话,你要让他爱上你耶,他不来不全都泡汤了。”
姐妹二人正说话间,天空中一阵微风掠过,可恶的法海突然出现,站在她们面前,右手持禅杖,左手中端着金钵高声叫道:“妖孽,不要痴心妄想了,这个许仙不会来了。”
法海不是在精神病医院吗?他怎么出来了?原来法海在精神病医院被医生认为是老年痴呆症,并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之后,被关进装有铁栏杆的病房里,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后沉沉睡去,直到次日天光大亮,才被为他做检查的医生、护士的说话声吵醒。
此时法海的穴道已解,要走自是十分容易,但当着众多医生、护士的面儿,破窗而出或是夺路而逃,自不是难事,可这样一来,恐怕会造成慌乱,还要引起医院的追赶。因此上,他没有立即走,任由医生、护士摆弄,只是无论如何就是闭口不语。他知道,一旦开口说话,便会招来众人的询问,那样更不好走脱,所以装聋作哑,闭口不答。但众人见他已能动弹,怕他犯了严重的暴力倾向,可能会伤人,便派了两位身体强壮的,平时喜爱运动的医生看着他,另外加派了两名保安协助医生,轮流照看法海。
要说法海可是受到了医生们的青睐,别人谁受过这样的待遇,专人看护,专人陪同,一日三餐,饮食起居都有人安排的无微不至,你就是住宾馆也没有这么周到的呀,可这样一来法海想要走脱可就更难了。他只有忍气吞声,任由这些他眼中的无知的家伙摆弄来,摆弄去。
医生给他测听力,法海为了不显露出来,只有装作听不见,谁知耳麦中的声音越来越大,震的他耳朵都要聋了,又不敢表现出来,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一关。最令他气恼的是医生还要检查他的大小便样,好心的医生以为他听不见要干什么,把他拉进厕所,脱了他的裤子要他解大小便,恼地法海心中把这个医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来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他以为医生们该走了,自己也可以乘机溜走,可没想到医院对他特别照顾,怕他寂寞,加派了一男一女两位医生、护士陪着他。紧接着下午又是检查,整的法海哭笑不得,疲惫不堪。直到晚上,大部分医生护士才下班散去,可留下的两名医生和保安非常克尽职守,毫不懈怠,一直陪着他呆着。直到凌晨三四点钟,天都快亮了,二人实在熬不住,见他很正常,才倚在一边小睡打盹。
法海见机不可失,错过了等到人一多又走不脱。匆忙穿上鞋袜,这才悄悄地溜出精神病医院,来到西湖边,从烂泥里捞出袈裟、禅杖、金钵。这些法器因受了赃物的污染,法力自然也减弱了些。待法海将这些东西洗刷干净,天已亮了,他怕精神病医院的人来寻他,只好隐藏形迹,躲了起来。他又听到人们议论精神病医院跑了一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病人,和尚打扮,望市民若见到迅速躲离并立即报警,或通知精神病医院。如此一来,法海更不敢出来了。
他知道今天是白素贞来到这里的第十天,晚上便要回去。这两天被困在医院里,当着医生护士的面儿,不敢使用法术,此刻忙用玄光镜察看,玄光镜中出现白素贞、小青正在收拾屋子、做饭菜,又看到这儿的许仙高高兴兴的样子。暗讨:“难道他们真的相爱了,决不能让她们这么快乐的回去。”怒恨涌上心头,法海暗暗咬牙切齿,把这两天的遭遇全都归罪于白素贞身上,于是乔装打扮,潜入白素贞她们居住的小区,设下了一个陷阱。直到天黑以后,街上无人,这才出来找白素贞、小青报复。
当下小青见是法海,怒喝道:“臭和尚,你好不要脸呀,前天晚上怎么说的,你输了,就不再插手我们的事,看来你的脸皮好厚哇,不要几层也没关系,哈……。”小青尖酸刻薄的话不断说出,法海原本还算平静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忍不住暴怒道:“妖孽,要我离开是你们提出的,老衲可没答应,贫僧只知斩妖除魔,不讲伶牙俐齿,今日你就是说破了天,也休想叫老衲罢手。”
“啧啧,呦,臭和尚两日不见脾气见长啊,怎么你就不怕破了戒,脸皮厚也就罢了,被人家当成老年痴呆症,暴力倾向的病人,被人整的滋味不好受吧,要不要再在屁股上挨几针哪?”小青她们早听到人们的议论,大体上知道法海在精神病医院的遭遇,因此拿话来刺激他。
法海已把精神病医院的遭遇视为奇耻大辱,闻听此言更加暴怒,“妖孽,满口胡说八道,老衲现在就收了你们。”他暴怒之下晃动手中禅杖就要动手。
“慢着,法海,我问你,小许在哪里?是不是你对他做什么了?”白素贞冷冷的道,犀利的眼神盯着法海的一举一动,想从法海身上瞧出些蛛丝马迹。
法海一抖禅杖,哈哈大笑道:“白素贞,这事儿你要不问老衲,老衲差点儿忘了,你还在梦想着这个许仙来找你是不是?真是痴心妄想,实话对你说,这个许仙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门上那张纸并非许仙所留。”
“不是小许,是谁写的?”白素贞追问道。
法海面露得意之色,一丝狡讦的微笑不易察觉的从脸上一掠而过,得意的笑道:“还会有谁,当然是老衲所为了。”
“卑鄙,法海,你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一再犯戒,你就不怕佛祖惩罚你吗?”白素贞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视着法海。
“我卑鄙,你们害得我在精神病医院里受够了屈辱,我只使些小计谋骗骗你们,算得什么犯戒,用这儿的话讲,属于正当防卫。”法海羞于在精神病医院的经历,只好以此为借口,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哼,”白素贞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法海一眼,不屑的道:“法海,你已犯了妄语,怒戒,贪戒,你的心魔在加重,你的恶行恐怕佛祖早已纪录在册了,只是没到惩罚你的日子而已。”
闻听此言,法海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害怕如来佛祖会找他算账,但此时一旦露出惊慌之色,在声势上岂不落了下风,想必大喝道:“妖孽,少拿话来欺人,老衲只管降妖除魔,至于以后如何,老衲不会去考虑。妖孽,接我禅杖。”法海怕在说下去更于己不利,挥动禅杖又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