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鹏带着七个死党拐进了距学校三百米远的一个小巷里,抬手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钟。
这个时间点是正常的学校上课时间。
从那扇大铁门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绝大多数正常学生,现在都正常的坐在宽敞的教室里,正襟危坐的听着讲台上作报告似的老师伴着肢体语言正在口若悬河。
学校各处的讲课声交织在一起,嗡嗡声一大片,从围着学校一圈的高墙内弥漫出来。在交织的这片声海里,比较突然的一个尖厉的声音直刺刺的打破这片声海的平衡:“何鹏!你最好别死回来。”
这声音直接夸张的刺着隔三百米远的何鹏的耳膜。何鹏的脸色顿时就如盖了层锅底似的,乌黑乌黑,几个跟着的死党大气都没敢出。
“妈的,忘了。今天下午有那个混蛋的课。”何鹏一大巴掌拍着自己的脑门。一幅世界末日的样子。几个死党都很无辜的看着何鹏死灰一样的脸,用目光表示了一下深切的同情。
不大会,何鹏甩了甩脑袋:“不管了。先把这边的事解决掉再说。大龙,家伙都带来了没?”
身材高大一脸憨态的大龙将背着的一包东西解下来。摊开之后,里面是一些器械。各人将东西拎在手上试了试,选了件自己称手的冷兵器。
这其中的一个人,将先前一直罩在头上的太阳帽摘了下来,一头秀发顿时洒着欢的瀑布下垂,在腰间抖了一下才安顿下来。一幅宽边的太阳墨镜将她的大半个脸都遮挡起来,小巧挺拔的鼻尖上附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滴。
“还是这么低级趣味。”何鹏看了看她,嘴里咕嘟。
“信不信,师姐这一板手,将你打成月月,叫你鹏不起来?”似乎听到何鹏咕嘟,自称师姐的墨镜女,幽幽的开了口。大热天的,这话却奇怪的透着那么一股子阴森森的味道。
她的脖颈动都没动,脸部朝向和何鹏呈三十度角,分明将斜视加藐视清晰的表露无遗。她的一只手扶了扶戴着的太阳镜,另一只手拎着的是一个特大号的修理板手。
“别,师姐,你继续,继续。”何鹏赶紧讪笑。脸上先前的锅底色还没有完全的退化干净,配着这讪笑,看得另外几个人眼皮一跳一跳的。
这师姐不知是看了哪部影视剧,每逢激烈运动之前,总喜欢扶着墨镜将一头秀发摇来摇去,据她自己说法这是一种特定造型,能增强战斗力。
几次还可以,造型次数多了,何鹏哥几个对师姐的这个动作也就持批判态度。不过批判的结果一般都直接被无视,二般情况下是除何鹏之外的几人头上多几个鼓鼓的大包。
何鹏倒不是受优待,只不过是因为拳脚过硬罢了。
手脚上不敌,何鹏的鹏被师姐惨无人道的扒成了月月鸟,并且精确的通假成“蓬”字。
字既然被扒开,自然就蓬不起来了,相对应就是软。由此,除何鹏之外的哥几个就开始猥琐的吟唱着“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唱完之后,这哥几个都特别无耻的笑。只有大龙是看着大家笑也跟着笑,虽然无辜,但笑的特别大声,仿佛最最无耻的倒是他。
“一群混蛋”何鹏通常都这样回击。
师姐没理何鹏的讪笑。自顾自的去摇他的秀发。
何鹏看了看已经武装起来的剩下几人,掂了掂手中的弯头钢管,就开始说道:“这次我们将沙皮狗打倒就行了,千万不要恋战。完了就往学校那边跑。这次他没带几个人,我们压这么多天的恶气,终于可以出一出了。”
说到最后这一句时,何鹏都有些咬牙切齿。
和沙皮狗的恩怨,起源于大龙在一次街遇时被沙皮狗的一群小弟无端放倒,后来何鹏几个又杀了过去,再被沙皮狗领着一群人打了回来。来来去去几回,双方各有损伤。
何鹏和几个死党毕竟只是在校生,在群体力量上,远远的弱着沙皮狗。何鹏曾邀过沙皮狗单挑,沙皮狗满口答应。不想沙皮狗在单挑不敌时,一个招呼,何鹏几个就被上百号人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