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处的九年,他将心放在她身上,她毫无所觉。
当然,云儿并不愿打破这难得和谐的师兄妹关系,他偶尔调笑耍赖,她总是包容可爱,唯一有些变化的是,她好像不似小时候一般无忧无虑,眉头紧紧皱起,也会有心事,只是能抚平她秀眉的人是那个甫一出现便另所有人黯然失色的男人。
云儿记得那男人是怎样疯狂地怒吼,又是怎样温柔细腻的照顾还是幼小的瑶儿。
云儿知道,也只有他配得上她。
于是直到他们离开,云儿都没有出现与她告别,该说的之前本就提过,该嘱咐的不过一句话:师父与我永远在你身边。
他不敢只说“我永远在你身边”,那丫头聪慧得很,灵动狡黠,若是让她察觉出他的心思,哪怕一点,她也不会再像如今一样肆无忌惮把他当做哥哥一般的存在,所以这样很好。
他心甘情愿。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相携的背影,云儿才出声提醒与他并肩而立的师父,当然也是在提醒他自己:该回去了。
憨山大师低头喃喃说了句什么,云儿没有听清,当然他也没有开口问,即便不问,他也猜得到,师父对瑶儿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他是当做女儿来养的,尽管当初百般不愿,到底是被那软软糯糯的一团软化了。
一晃多年,他也记不清师父每每下山,远远躲着看看瑶儿到底多少次,罢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待你嫁衣及地,师兄定去观礼,亲眼看着你笑意满满,幸福融融。
云儿扶着憨山大师转身,师徒二人又重新回了云瑶山顶。
……
本来离京之时就已经与昭帝说明白了,即便是军中事宜自有岳父大人操持,左右无事,夏侯奕并不着急,索性带着阿婉沿着和州南下去了,他本就做好了准备,待六月初五阿婉及笄礼回去恰好,至于婚礼事宜,他早在昭帝赐婚之时就定了章程,如今几年过去,不过是待他吩咐照搬即可,他无比期盼的一刻,怎么会不提前安排。
所以,这近三个月的时光,夏侯奕便牵着阿婉四处游乐,一旦回到京城,再出来怕是要许久了,趁此机会,自是要好好玩闹一番。
赵清婉自是开心极了,连同上一世,别看她活了这三十多年,竟是除了和州,再未出过京城,大好风光都只在那一本本画册上,她喜欢的山水都有,她也想亲自去领略一番。
何况还有夏侯奕相伴,这段时光几乎是她记忆里最自在的日子。
“客官,夫人慢用。小的就在门外,您尽管吩咐。”
许是太过激动,直到店小二将酒菜上齐,赵清婉才回过神来,她抬头向夏侯奕看去,见那人俊脸微红,目光灼灼盯着她看,她有些莫名其妙,却也被他太过炙热的眼神臊红了脸。
“你…你别这样看我。”赵清婉拿手去遮他的眼睛,只是还没遮住,就被他顺势牵住小手,抱紧了腰身,拉到自己怀里。
“还,还在外面呢。”
见他这般不管不顾的动作,赵清婉越发不敢抬起头来,忽而想到了些什么,紧着断断续续开了口。
“夫人,想到哪里去了,嗯?”
夏侯奕一本正经,方才一瞬间浮起的红色也早已不见了踪影,看着自家娇娇羞涩难当,他忍不住亲了亲她发烫的脸颊,刻意加重了“夫人”二字。
夫人?
赵清婉自是听出了这个有些温情又暧昧的称呼,往日他阿婉,小五,娇娇,各种称呼层出不穷,却没有一个如夫人这般惹人发羞。
于是,赵清婉的脸色不负众望的又红了几分,本来娇嫩白皙的肤色升起了朵朵红云,越发娇艳可人,诱人采摘。
夏侯奕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撩拨,他虽不好女色,却独独对阿婉爱不释手,即便是她一个清浅的微笑就能勾他魂魄,何况是这般羞涩不已的娇艳模样。
再是忍不住,又低低唤了声“夫人”。
赵清婉来不及细想,更是不容她拒绝,便被那人强压过来堵住了红唇。
往日里阿婉的唇色本就娇艳,她也不愿多花时间去涂抹口脂,如今羞劲儿上来,从脸到唇没有一处不是通红耀眼。
尽管这里是上好包厢,赵清婉也忍不住担忧,有一种偷摸着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