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的手臂上是一道道渗着血丝的伤口,陆修琰又怒又痛。
秦若蕖抽回手,嘀咕道:“走路不小心滑倒了。”
“你……真是让人半分也放心不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左右看看发觉不是说话之处,他想了想,忽地伸出手去,抓着她的小手,牵着她行至不远的小山后。
“因为要养伤,所以这些日都不肯见我?”望着只以个头顶对着自己的姑娘,他叹道。
秦若蕖脚尖划着地面,蚊蚋般道:“……不是。”
“那为何不肯见我?”他追问。
秦若蕖飞快抬眸望了他一眼,半晌,别过脸去轻哼一声,嗓音却是难掩失落:“见了你,你就要走了,还不如不见。”
陆修琰不解:“走?我要走去何处?”
“回京啊!”秦若蕖想了想又飞快地补充,“就算我得空到京城去,你也不必请我吃迎新喜酒,我最讨厌吃酒了,最讨厌!”
最后三个字说得异常用力。
陆修琰怔住了,整个人愣愣地望着她,片刻,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欢喜,越笑越响亮。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他深深地望着她,眼神带着明显的喜悦与期待,嗓音极尽温柔诱惑。
“是讨厌吃酒,还是讨厌吃我的迎亲喜酒?”
秦若蕖眼圈顿时便红了,这样问,证明长英说的话是真的了?他果真是要走了,这一走,便是娶亲了。
“都讨厌,你这个骗子,我再不理你了!”她跺了跺脚,用力去推他。
“真是个傻姑娘……”陆修琰不恼反喜,低叹一声,长臂一伸,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侧过头在她发上印下浅浅的吻。
“我这辈子,只会请你吃交杯酒……”低哑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瞬间便让她止了挣扎,亦红了脸。
很好,起码她懂得交杯酒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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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蕖羞得将脸蛋埋入他的怀中,本是放于身侧的双手缓缓抬起,轻轻地环住他健壮的腰,却感觉对方身子似是一僵,随即抱着她的力度愈发的紧了。
脸蛋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里头一下又一下的有力心跳,嘴角带着甜滋滋的笑容,她忍不住蹭了蹭,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和爹爹当年抱着她的感觉一样,又好像有些不一样,不过,她很肯定,不管哪一种,都一样的令她心安,仿佛天地间再无任何东西能伤害到她一般。
两人静静相拥,仿佛连空气都透着甜蜜沁人心脾的芬芳,如斯醉人,那般美好。
良久……
“陆修琰。”怀中姑娘忽地唤他。
“嗯?”陆修琰亲亲她的额头,温柔地应了一声。
“我肚子饿了。”
陆修琰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松开了她,见她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终是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子。
“当真是不解风情!”
“人家午膳都没怎么吃……”秦若蕖对着手指头,委屈地辩解。
午膳都没怎么吃?陆修琰立即便心疼了,理智上知道应该将她送回家,可感情上却不愿意。
好不容易傻姑娘开窍了,会舍不得他,会主动抱他,他只恨不得与她时时一处,又怎舍得这般快便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