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蕖如获至宝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
“可是给我做的?”只一眼便认出那是男子着的中衣,陆修琰噙笑问。
“嗯,还未做好,等我做好了再给你。”秦若蕖并不瞒他。
陆修琰叹息着抱紧她,心里有些异样的温暖。
这辈子他只收到两个人亲手给他做的衣裳,一个是他从未谋面的母后,另一个便是他爱若生命的妻子。
见怀中的姑娘脑袋又再一点一点的,他再忍不住将她打横抱起,径自将她抱到了床上。
正要起身前去沐浴更衣,忽觉袖口被一股力度揪住,他止步回头,见已然沉入梦乡的秦若蕖,小手仍旧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一副生怕他溜走了的模样。
他笑着在那葱白的手指上亲了亲,轻柔地将衣袖从她手中解救出来,又将脚踏上那双精致的绣鞋摆放整齐,这才往净室走去。
沐浴更衣过后,他本想直接回房陪伴床上的妻子,想了想,足下步子一拐便出了房门,径自往书房方向而去。
“王爷。”一直在书房久候的长英见他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本王要你查之事查得怎样了?”陆修琰落了座,问道。
“大哥他……仍是什么话也不肯说。”长英惭愧地低下了头。
“那你自己呢?可有查到些蛛丝马迹?”
长英的头垂得更低了:“属下只知道当日大哥与那黑衣人战了数十回合不分上下,大哥许是从对方武功路子上猜测到他的身份,故而后面才……”
陆修琰沉默片刻,淡淡地道:“无妨,再慢慢细查,不管怎样,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本王必要一个真相,不只是为了给死者一个交待,而是本王为人夫的责任所在。”
“……是。”
就知道一切都是为了王妃……
“还有,红鹫自明日起拨至内宅侍候王妃,她原本职责你再重新分派。”
长英愣住了。
红鹫拨去侍候王妃?是不是有些大才小用了?
“下去吧!”陆修琰却不愿多说,挥手道。
红鹫乃他暗卫当中唯一的女子,擅变装,性机敏,多一个能人在她身边,尤其是她外出时,有红鹫跟着,也能让他稍放心几分。
他始终对洞房那晚的那一掌未能全然放下,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那答案隐隐可现,却又瞬间消去,快得让他抓不住。
将得力手下派到她的身边,其实,更多的是求个心安。
回到正房,坐到床沿上注定着妻子的睡颜,片刻,伏低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一记,而后弯腰脱鞋,动作却在看到脚踏上摆放凌乱的绣鞋时顿了顿。
他记得临出门前亲手摆放整齐了的,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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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的内室,除却夜晚临睡前及早上起床两个时段会有下人进来收拾外,其余时候下人是不敢随意进入的。
想到这里,他眸光微闪,拿起其中一只鞋子翻看鞋底……
有泥?还是湿的。
他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将鞋放回原处,若无其事地睡在妻子的身边。
“……阿蕖。”他哑声轻唤。
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均匀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