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大厅外传来惊怒的暴喝,一道火焰流光撕碎紧闭的大门后落到南宫轩璘身前。他一掌拍向南宫适,手心里压缩到极致的火焰光球在南宫适胸**裂。
南宫适后退数步,安然无恙的承受了人影一击。
“你疯了吗?”南宫青怒吼出声,“他是你的孩子啊。”
“噗。”
南宫轩璘吐出一口鲜血,目光越过南宫青的背影看向南宫适,脸上露出惨淡地笑。
他努力挺直的小小身体,轰然倒地。
“十天后,送他进狩猎场。”
南宫适身上的暗红色火焰消失不见,他冷冷地说完,拂袖离开。
深夜,府邸深处的某座小楼里,南宫轩璘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显然还处于昏迷之中。
床边的桌台上,放着几个空瓷瓶。早上南宫青为他疗伤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两名家族护卫在外守护。
小楼里灯火明亮,十几个烛台和白纸灯笼放射出温暖的火光。初秋的夜里,寒气已经渐重,淡淡的白雾在小楼外的草地上堆积,夜风习习而过,穿着皮甲的守卫禁不住凉意的微微一抖。
“真冷啊。”一名守卫忍不住开口。
“是啊,今年的秋天似乎比以往要冷了许多。”另一名守卫接口说。
草地上闪过一道极淡的影子,两名守卫毫无征兆的倒地,陷入昏迷。穿着黑色玄服的人影悄然浮现,步入小楼,所过之处灯火皆灭,黑暗铺天盖地降临。
人影如鬼魅般在小楼里飘移,刹那间便出现在南宫轩璘床边。他轻轻坐下,伸出右手抚摸南宫轩璘稚嫩却隐现沧桑的小脸。
黑暗中寂静无声,人影扭头仔细的看着南宫轩璘,模糊的侧脸线条刚硬。他从怀里拿出一把梳子,小心翼翼的帮南宫轩璘整理有些凌乱的黑色长发。
他动作轻柔,像是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孩子。南宫轩璘突然身体一颤,脸上蔓延出痛苦之色。
人影一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又开始轻轻地抚摸南宫轩璘俊秀的脸。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人影的声音温柔又透出磁性,听不出是男是女。
“希望有一天,你真的能比我活得要好。”人影低声哀叹,“生在这个世界,命运和自由根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你想要握住它们,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条路我帮不了你许多,我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牵挂的东西。”
他抬起右手,手心里凝出一个温暖的光团。
“我最后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个了。”
他托着光团,反手将其轻拍到南宫轩璘的额头。
南宫轩璘身体一震,经脉里原本静止不动的元力开始流动,在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下顺着一条全新的功法路线运转。
人影做完这些,又摸了摸南宫轩璘的小脸,站起来轻声叹息。
“希望,这条路走到尽头的时候,你不是孤单一人。”
他说完这句话,身影便融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
不知不觉间,南宫轩璘在沉眠中度过了一个整夜,醒来时已经是阳光明媚的早晨。
他起床穿好衣物,走出小楼。小楼外两名守卫依旧在昏迷中,未能醒来。
盛大的光幕洒下,南宫轩璘迎着阳光抬头,看向远方。天空湛蓝广阔,明媚得让人想起大海,鸟群在空中盘旋,稀疏的叫声欢愉轻快。
在一天中开始的时光里,鸟儿们自由自在的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和高空中清新的空气。它们互相追逐嬉戏的身姿,仿佛无忧无虑。
南宫轩璘默默的注视着鸟儿们来去,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
很久很久之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决绝,那份决绝坚定如山。时至今日,在那个男人的步步紧逼下,他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父亲大人,如你所愿,从今天开始我会变成杀人的剑。”
他在心里低语,随后大踏步走出小楼的庭院,走出这座神秘的府邸,一路去往夏无且所在的地方,那个平平无奇的小院。
吱,南宫轩璘推开有些老旧的漆木大门,目光越过露天的中庭看向大厅尽头。夏无且斟满茶后扭头,与南宫轩璘对视。在他的眼睛里,夏无且似乎看到了浓浓的渴望,和深不见底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