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昊心里一酸,他想起了百丈岩那个石窝里的梦,这一道依恋之目光竟然如此相似,她是她么?显然不是,但不管是不是,童昊心里都觉疼痛。
山路弯弯,童昊往前而去,快要过一道山梁了,过了这山梁就再也看不见沈晓蕾以及她的家。童昊回过身去,沈晓蕾还站在那,她见童昊回头,赶紧挥了挥手。
童昊也挥了挥手,眼睛忽然湿了,她那道依恋的目光仿佛直接揪在了心灵上,虽然此刻已见不到她的目光,但他感觉得到,那依恋划在茫茫尘世里,莫可名状地时明时暗,明隐时现,时强时弱。
无论怎样依恋都好,都会是离去,即使以后真的是夫妻,此时此刻也会是离去,尘世啊,总是因离别伤感才突出思念的珍贵。
拐过了山梁,童昊感觉心灵很疼,眼睛愈加湿润,终模糊了山路。童昊往前一扑,摔了一跤。他爬起来,回过身,但只有眼前三丈山路,那边的山路给拐角拐得无影无踪。他往山梁跑了两步,他想去山梁上还看一眼沈晓蕾,但他跑几步停下了,因为始终会离去,疼痛终归是疼痛。
往后我们还会见面吗?童昊想,可是,谁能说的清楚呢?童昊又想到了梦竟中那个始终没看清面容却又极度漂亮的妹儿,那份依恋只要想起就是疼痛。尘世之中真的有她吗?有她吗?——想得头好疼好疼,童昊忍不住伸手把头打了两下。
一路小跑,童昊很快到了蓝虹家。蓝虹已经起床,正在忙活猪潲。童昊和她招呼一声后,便要告辞,说要去锣鼓村找乔光荣。
“我老公昨天下午回来后,给他一个朋友喊去挣钱了,我老公是石匠,会打石头,他要去个把星期才回来!”
“姐,是不是真的呀?”
“姐骗你干嘛!”
“我想,贾阿姨的脚肯定还没好,去了肯定还会呆上两天,乔伯伯帮忙肯定会帮到底!”
“就是,去那是玩,在这也是玩,当然,愿去哪里随你自己选择!”
“我怕沈加中还会来找麻烦,还呆两天吧!”
“沈加中?鸡儿都给火钳夹成那么个样了,哪还会来?”
“夹成那样了都还想摸你一把呢!”
“摸下倒不成问题,搞就不行了!”
“摸也不行!”
“哈哈哈——”蓝虹笑了起来,笑后问童昊,“沈晓蕾没留你?她舍得你走?”
“舍不得也要走啊,她还那么小,又不能打她主意!”
“你以后要当心的,当心鸡儿也像沈支书一样给人用火钳夹了!”
“现在都得防备了,等到以后说不定早给人夹了!”
“现在防备谁啊?”
“在谁家里就防备谁的老公!”
“哪——你还敢不敢来?”
“没啥不敢的!”
“你不怕给夹了鸡儿?”
“他真来夹我的话其结果肯定是我把他的鸡儿夹了!”
“不行!你真把他鸡儿夹了姐咋办?你陪我一辈子?”
“要得!我陪你一辈子!姐,你还别说,在你们路口村这些地方,这一次的火钳夹事件肯定会减少这一带的偷情!”
“肯定的了,因为都怕烧得通红的火钳!”
“这么看来,我还是为路口村人民做出了特殊贡献的!”
“作了贡献,要不要张奖状?”
“奖状的不要,只想要点实质性的奖品!”童昊说罢,从后面抱住了蓝虹,“姐,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