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颐陷入沉思,从泥土的湿润程度来,泥土尚未完全风干,也就是说是这血液是近期的,但要想形成这种浓重的土腥味,血液量需要达到一定程度。
想到这儿,她更加确定这花坛异常。“可怎么才能挖开它?”着满怀期待站在一旁的徐夫人,以及不怀好意的管家,柳静颐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在想,如果是荆子言在场,该如何得到徐夫人的同意。
她微微咳嗽了一声,吸引了寒澈和墨雨的注意,她用口型告诉他们,拔慢一点。二人会意,有意识的放慢拔除花株的动作。
柳静颐尝试用荆子言的角度去思考,站在荆子言的角度,他一定会把可能的事情都想到,运用排除法,排除一个个不可能,那么留在最后的即便是最不可能的,也会可能。然而她是大夫,想不了那么面面俱到,她只能用医者的视角去考虑问题。
她记得师傅之前对她说过,医者仁心,医术是用来救人的,站在医者的角度,谁都希望多救治一个病人。“旁边站着的徐夫人,就是个典型的病人呀!”想到这儿,柳静颐有了注意。
她拿起一株已经被拔掉的花株,拿到徐夫人面前,郑重说道:“夫人,您这眩晕之症,恐怕不只是这夜来香的问题,您闻一闻这花土,有一股浓烈的土腥味。”
“我听人说,一些花需要高腐蚀肥料来滋养,可这种高腐蚀肥料却有害于人身体健康,为了夫人的病症,我建议,先把这些花土挖出来替换掉。”
徐夫人近前掩鼻闻了闻那带着泥土的花株,急忙后退一步,跑到旁边呕吐起来。柳静颐急忙过去给徐夫人拍了拍背。此时徐夫人花容尽失,脸色惨白:“这。。这是什么味道,,太恶心了,快,官人,还请您着人帮忙把这些花土挖干净。”
柳静颐内心有些窃喜。但她并未表露出来,面色平静的吩咐寒彻和墨雨将花坛内里已经枯萎的花株这一圈的花土挖出。
“慢”,站在一旁的管家出口阻拦,“夫人,此举不妥啊!”此时管家神色有些紧张。
“哦?有何不妥?”柳静颐语气玩味的问到。
“这。。这。。这些花土都是我家老爷花重金购入的。如此挖出岂不浪费?”管家神色慌张的答道。
“混账,是我的病重要还是这些破花土重要!”还未等柳静颐开口,徐夫人就怒斥一声。
柳静颐扶徐夫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给她切了切脉。这一切脉,柳静颐心中有了计较。徐夫人这眩晕之症的确已经有了年头,这种眩晕,就是典型的富贵病,平时山珍海味,各种补药进着,又不加以走动,上了年岁,由这种病症引发的其他病症也会显现,因此进补不但无济于事,反而会加重病情。
这夜来香,本来就不适合这种常年眩晕之人种植,徐掌柜引入这些夜来香,定会加重徐夫人的病情。
柳静颐不疾不徐的向徐夫人解释:“夫人这病,原本就有,平日里夫人应该注意饮食。实际上,夫人这病,并不适合养花。我给您开一贴方子,给您调理一下饮食。您按照方子服药,按我说的膳食方子进膳,一段时间内定有缓解。”随后柳静颐又叮嘱道:“夫人这病多食用素食,少食荤腥,多清淡,少油腻,多多走动,会缓解很多,切记卧床大补!”
徐夫人连连点头。
就在柳静颐与徐夫人说话间,寒澈和墨雨喊了一声:“姑娘,您快过来!”
原来寒澈和墨雨挖了几铁锹之后,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二人清理掉花土,发现了一口小棺材。这副棺椁并不是平常成年人所用,其尺寸,更像是为孩童所准备。见事情败露,管家拔腿就跑。
柳静颐眼疾手快,一个飞身上前点了其穴道。为了防止其冲破穴道,柳静颐让寒澈找来绳子,将其捆起来,待寒澈将管家捆好后,她让寒澈和墨雨将棺材取出,并打开棺材。
但那棺材就像长在花坛中似的,任凭寒澈和墨雨如何用力,都无法将棺材从花坛中取出。“那就先把棺材打开吧!”
“一、二、三”寒澈和墨雨对视了一下,一起用力,将棺材的盖子推开。就在盖子被推开的霎那间,一股巨大的血腥味从棺材中飘散而来,令在场之人无不一阵恶心。
坐在石凳上的徐夫人,见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夫人。。”柳静颐急忙上前,用力掐住其人中,徐夫人这才缓缓醒过来。可到花坛中棺材,徐夫人的惊惧无法用言语表达。“夫人,您如今惊吓过度,我扶您回房中休息吧。”
徐夫人机械的点了点头,任凭柳静颐扶着回了房。安置好徐夫人,柳静颐回到花坛边上,强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用帕子掩住鼻子上前探查,棺中的情形让其为之一震,棺中是满满一棺的血液。血液从棺材的缝隙中慢慢渗出,与土混合到一起,这才导致花坛中形成巨大的土腥味。
“快,快去禀告焦大人和公子”眼前的情况,让一向稳重的柳静颐也有些不知所措,唯一想到的就是赶紧去报官。墨雨得令不敢怠慢,急忙去提刑司府请焦震和荆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