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柳静颐的眼神,缓和了许多,心中有一丝触动。想不到多年前自己的一念之间买下的孩子,居然能成为他身边护他性命的重要人物。墨雨和寒彻虽然功夫高,可他们只能抵挡明枪,却挡不住暗箭。
“主子,属下给您开一剂安神的方子,当务之急是切断这药的来源。”13岁的柳静颐,比12岁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沉稳。
荆子言伸出手把柳静颐扶起,温声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
柳静颐一愣,随即道:“属下不敢僭越。”
说话间,元谨和紫苏拿着荆子言的日常用具器物走了进来。虽说云仙草无色无味,却遇到酽醋就能变为淡蓝色。
柳静颐让紫苏拿来酽醋,一一洒在衣物器具上,片刻后,荆子言所穿的衣物上都有了淡蓝色的印记。
“这……”元谨惊呼一声:“究竟是什么人要害主子?”
荆子言急忙制止住元谨,示意他小声点。他皱了皱眉头,突然意识
到,如果问题出在衣物上,那么他先下身上的衣服也有问题。
他当即命元谨去成衣铺采买一套全新的衣服。柳静颐拱手认真的说道:“主子,恐怕属下要把您所有的衣物都要检查一遍。”
荆子言点点头,把披在身上的外衫递给柳静颐。她让紫苏多拿一些酽醋来,洒到整件衣衫上。酽醋所及之处,都显示出了淡蓝色。
片刻,原本白色的衣衫全部变成了淡蓝色。柳静颐心下一沉:“主子,要想把衣物全部沾染上云仙草,只有一个办法能做到。”
显然,荆子言也想到了,寒声道:“寒彻,去把负责浆洗衣物的下人拘起来一一审问!”
荆子言脸色极为难,他知道荆宅外布满了眼色。原本是等着他的死讯,没想到却死讯没等到,他又查出不少东西……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挡了某些人的路。
“哼……居然把手伸到宅子里来了……”他双手攥的死死的,骨节分明,青筋暴起。
在荆子言身边多年,柳静颐自是能感受到荆子言内心的变化。她小心翼翼的宽慰道:“主子稍安,属下这就去查那些下人。”
“此事不必你来动手。寒彻就能应付。你去信给幼惜,让她注意京中的最近的变化。”
回到小偏院,冯玉婉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望着一根玉簪子出神。到那玉簪子,柳静颐只觉的浑身毛孔都立了起来。
她疾步上前,紧抓着云逢春的胳膊紧
张的问道:“姐姐,这簪子你是哪儿来的?”
“这是三娘送我的。”云逢云有些狐疑的着神色紧张的柳静颐,一时没转过弯:“这簪子可有问题?”
“她为何要送你簪子?”
云逢春松了一口气:“妹妹有所不知,奚三娘与我居然生辰是同一天,都是乾化九年九月十八日生辰。”
提到此事,她还有些伤感:“我之所以能跟她合得来,也是因为她与我是同一天生辰。妹妹你可知道,遇到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有多难得。”
“我们就交换了信物。我给了她一个帕子,她给了我这个簪子。”
柳静颐只觉的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绝非巧合……”
“姐姐,这簪子有问题,把这簪子给我。”说着柳静颐就从她手中夺过簪子,又回到三院。元谨已经买来新的衣服,从里到外给荆子言换了一遍。
“主子”柳静颐气喘吁吁的从外面回来,把簪子递给荆子言,并把二人生辰的事情说了一遍。
荆子言响起金锦秀的所说的杨佑之像是在找人的一说。突然他眼前一亮:“奚三娘与云逢春一样,都是被选中的!”
“主子,那陇右的干尸,会不会也与此事有关?”
荆子言摇头道:“那两具干尸尚未查出姓谁名谁,无法确定……”
“想必大人已经见过杨织造,或许大人从杨织造那里带来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