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抱起孩童径自回屋,屋门被关上,黑衣小公子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姑娘醒醒……姑娘醒醒……”还沉浸在梦魇中的柳静颐,听到远处有人呼喊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艰难的睁开眼睛,是紫苏在呼唤她。
此时的她已经泪流满面。她惊诧的从床上坐起,回忆着梦中的情形,轻声问:“紫苏,现在几时了?”
紫苏满眼心疼的给她擦了擦眼泪,叹声道:“姑娘又梦魇了,如今已是辰时,家主已经去提刑司点卯,他派人过来吩咐让姑娘去提刑司大牢给一个叫什么追忆的人诊。”
“已是辰时!”柳静颐一惊,想不到已经睡过头了。她向来睡眠很浅,每日不到卯时便醒,今日却睡到了辰时,让紫苏着实跟着担心了一把。
“姑娘可是身子不爽利,不如姑娘给自己开个方子,奴婢去给您副药煎了。”
柳静颐微微一笑,摇摇头,“不必。只是连日翻有些倦怠而已,更何况医者不自医。”
梦中的情形历历在目,想到那老者,她泪流满面。她微微叹了口气,梦境终究是梦
境。如今只能先执着于眼下。而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追忆。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大约知道了这万金散究竟是由何物炼制而成。
古籍《万金方》中的记载,只是这《万金方》早已失传。幼时,师傅的房中有《万金方》的摹本,她也是囫囵吞枣的了一遍,并不知其义。如今也只能去局碰碰运气,能否淘到这本古籍。
荆子言陪着焦震审问杨佑之,奈何杨佑之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他是朝廷命官,即便是焦震连夜写了折子,上凑朝廷,却也只能判他一个盗窃尸体罪,并不足以对他严惩。
可无论是焦震和荆子言,都知道,杨佑之突然发疯当着正五品大员的面刺杀凶手,这并不寻常。可这也足以说明,杨佑之当时已经没有其他选择,焦震和荆子言的确打了杨佑之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也好,直接切断杨佑之与背后之人的联系,或许就有了机会。
追忆被关入大牢后一直未醒。焦震有意识的将二人分别关押。柳静颐并吃早膳,她让紫苏去了柜坊,自己则拎着药箱去了提刑司大牢。
昨日幸亏救治及时,追忆捡了一条性命,只是尚处在昏迷中。突然处于昏迷中的追忆,浑身抽搐起来,恰好赶到的柳静颐,上前给他把脉,发现他是瘾症发作。
“主子,需找人帮助他的双手双脚,防止他出现自伤行为。”荆子言点头,吩咐
狱卒依言行事。
着地上痛苦不堪的追忆,联想起梦中的情形,柳静颐心中有了一丝推断。她需要亲自去一趟岭南。柳静颐忍不住向追忆对面的大牢,那里关押着额,正是杨佑之。
她满身戾气的走过去,没好气的说道:“杨大人,好歹他是你的贴身护卫,害他至此,你于心何忍!”
杨佑之白了一眼柳静颐,冷哼一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说过了,他身上的毒,并非我所下,相反,拜他所赐,我也得了像他一样的瘾症。”
“此物的原株,并非产自我大宸,而是产自南印。极为难得,种之不易,那么请问杨大人,一个小小的青楼歌姬,该怎么得到如此昂贵之物?”
杨佑之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目光,坚挺的双肩肉眼可见的一震。就是这一束光,柳静颐知道,她赌对了。杨佑之迅速遮掩起自己的失态,干咳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雁过留痕”杨佑之的变化,没有逃过荆子言的双眼。他冷冷的着杨佑之:“来杨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好,不急,会有让杨大人掉泪的一天,杨大人就如此确定自己没有留下痕迹?。”
从提刑司大牢中出来,柳静颐把自己的推测告知荆子言:“主子,属下需去一趟岭南,找一株原株,才能确定是否是此物。”
“不可,此行风险,你把此物画出,我让风羽风翊去查
。”荆子言想都未想直接拒绝。
“主子,属下亲自去可能会事半功倍。属下是大夫,了解从何去查,属下怀疑,此物已经流入大宸,可能私底下已经大量流入,如果不加以制止,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