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聘礼是给她的,嫁人之后也算在她的私财里面。
蕊蕊闻言摇头,也是头回听说聘礼的事情,“没有。”
想来也是,这样重要的东西,钱橙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让蕊蕊见到呢。
如果钱橙院里有个能主事的妈妈,那司家下聘时给的聘礼单子定然是由主事妈妈过目跟掌管的,可钱橙既没有生母在世,也没有主事妈妈担大梁。
钱橙放下礼物,先去翻了自己的陪嫁箱子。
两个箱子,里面装的多数都是她的旧物,翻来看去都没多出一张聘单。
“奇怪了,”钱橙坐在床边纳闷,“那我的聘礼去哪儿了。”
该不会是真没给吧?
钱橙咬着下唇想,钱母不舍得亲闺女钱四嫁进司府冲喜,连夜给钱四改了生辰日期,这事司家知道后心里不高兴,这才连聘礼都没给?
钱家拿她顶包替嫁,司府虽睁只眼睛闭只眼睛可到底心里气恼被钱府暗中摆了一道,于是选择不给她脸面不送聘礼。
钱家不出嫁妆,司府不出聘礼,两家默契的一拍即合?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毕竟嫁她又不吃亏,她出嫁后府里还能腾出一个小院跟省点月钱和粮食,钱府自然高兴,巴不得把她送出去呢。
钱橙心里有些莫名的闷堵,忍不住小声蛐蛐,“原来我才是货不对板的那个。”
跟司锦八字相合的是钱四,如今换做她嫁过来,相当于用鱼目代替珍珠,区别大了。
蕊蕊见钱橙坐在床边低着头,情绪瞧着有些低落,不由走过来蹲下来看她,“怎么了小姐?”
“没事,”钱橙深呼吸,挤出笑容,目光落在那些锦盒上,轻声说,“就是日子一旦过的甜一点,人心就会变得不知足。”
要是半个月以前,有人送她一套金头面,她能高兴的在床上滚一夜,宛如得了一座大金山。
今日她不仅有了金头面,还有玛瑙玉器跟饰,甚至连属于自己的铺子都有了,结果现在她却在心里计较自己没有聘礼。
她没埋怨钱府,是因为钱府自幼对她不好,钱橙心里已经习惯了,甚至默认钱府对她这样是“应该”的。
反观司府,就因为司家人对她友善,司锦跟她和气,她就敢“怪”司府不给她聘礼。
钱橙被自己的区别对待吓了一跳!
她怎么能变成这样不知足不感恩的人。
还好还好她刚有这个念头就意识到不对了,否则她要是被甜头冲昏了头失了本分,那就晚了。
钱橙找回初心自我重复:
她嫁进司府给司锦冲喜的,司家人对她友善是因为司锦身体还好平安无事。她要清醒点不能在这短暂的快乐里迷失自己,不然将来司锦有个万一,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钱橙刚蓬松起来的毛又重新收拢回去,像是回到昨日刚进门时的样子。
蕊蕊不明白钱橙前后气场的变化,只觉得刚才走路带风的小姐又端起双臂迈起莲步,变得小心又谨慎,“小姐?”
她轻声喊。
钱橙笑着摸摸她的脸,转移蕊蕊的注意力,“对了,母亲给了我一个红荷包,你看。”
她当时放怀里了。
钱橙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