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点了点头,“敢情是我刚才走得太正常了。”他又联想到那柑橘有治百病的奇特功效,对这些人装作病态的意图也就十分了然,“赤蛇啊赤蛇,你可知你的信徒在诓骗你么?”
丹歌正想着,行进的队伍忽然止了,从这庄园的东侧门处出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他们走到正门的阶梯上,神情严肃,言语虔诚,“刚才接到我们资深老信众的举报,我们尊敬的神受到了诓骗,有信徒伪装身体有恙来诓骗我神的赏赐,我亲爱的信众们,你们知道是谁吗?”
丹歌扁了扁嘴,“不会这么倒霉吧?”
“踏踏踏”,前头的人们都四散开来,把丹歌围在了中间,所有人齐齐一指,都指向了丹歌,“神使大人们,就是他!”
丹歌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但他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是被冤枉的。其实他心里在暗暗吐槽,“神使大人?一身西服,你们的神也太现代化了吧?!”
那所谓的神使们走了过来,“你,为什么诓骗神?”
“尊敬的神使大人……”丹歌嘴上奉承着,心里却已经呕吐了千万遍了,“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有疾病。”
“你有病?什么病?”这为首的神使被丹歌那一声“尊敬的神使大人”叫得太舒服了,他满脸惬意,头仰得老高老高,丹歌只能看到他的鼻孔了。
“尊敬的鼻孔……神使大人,我……”丹歌一时没词,什么病?我这里和傻子一样哄一群男人是神使大人,还能是什么病,中二病呗!他倒没实说,道:“我……”他娘的叫你们一群老大不小的傻子神使大人,我就是个,“……脑残。”
“脑残?!”这神使大人听完忽然委屈了,这家伙是脑残,他知道神使什么意思吗?他这叫得一声声的没什么含金量啊!他暗道晦气,一甩手,“哼,看来是要让我神好好治一治你!”说完就带着那一群神使离开了。
丹歌就此逃过一劫,队伍重新排列,站在丹歌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悄然拍了拍子规的肩头,“小老弟,你够狠!”
丹歌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这男子,这中年男人歪着嘴斜着眼,也不是真的嘴歪眼斜,也是装的,他敷衍道:“哈,彼此彼此。”
此时天际一声声杜鹃轻语,“咕咕咕咕咕。”丹歌斜了天上一眼,子规这家伙显然是在笑自己了。丹歌翻了个白眼,“你在笑什么呢?脑残的朋友。”
这插曲没有影响这庄园的正常运作,队伍又如常地开始了行进,丹歌也观察到了进门时的情况,那些人会贴在看门神使……,“呕,看门还神使,是看门狗改不来吃屎。”丹歌吐槽一句。那些人会贴在看门狗的耳边说出暗语,看门狗再依据正误决定是否放行。
按理说丹歌的听力不错,但丹歌并不能听到那些人贴在看门狗耳边说了什么,这就是奇异的地方,这奇异来自于看门狗的那颗耳钉,它能把以耳钉主人为中心方圆半米空间的全部声音吸收,只传导给耳钉主人,“这也是好宝物啊。”
好在丹歌是知道暗语的,“如果我当时想着偷听暗语而不是入梦盘问,这会儿怕是就糟糕了。”丹歌有些庆幸,他冥冥有感的决定,让他省了不少事情。
很快,就轮到丹歌了,这看门狗一指丹歌,“脑残!来!”
“嘿!”丹歌憋着气,“尊敬的看门神使大人。”
这看门狗歪了歪嘴,没敢说话,而其实心在流泪,好容易让人叫次神使,偏偏前头加了个看门,他只能应下,然后伸过耳去,听取丹歌的暗号。
丹歌佯装不知,对着这看门狗耳朵悄然说:“尊敬的看门大人。”
看门狗心累啊,这不一会儿,神使都没有了,他纠正道:“神使!”
“尊敬的看门神使。”
“神使大人!”
“看门的神使大人。”
这看门狗张了张口,没有往下较真,一声长叹,“唉,你,你说暗号。”
“蟠然伏赤龙,看门的……”
“走走走!”这看门狗就要放丹歌走,忽觉丹歌只说了个看门的,“你往下说完。”
“啊?没了。”丹歌说完离去。徒留这看门狗风中凌乱,到最后他只落了个“看门的”,神使和大人一个没混上。
丹歌戏弄完了这看门狗,撩帘子走进了门后的大厅之内,入目的景象让他倍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