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出于礼貌,没有前去端详,但心中已有些猜测了。
此时那人回来了,提着一个青花瓷器的水壶,壶口和壶盖水汽蒸腾,是刚烧开的水。而在他的另一只手,则捏着两个茶杯,青花纹样,六棱形状,既显古朴,又具美观。
杯子被摆在桌上,其中已经放了茶叶,这人倒上了水,一杯推给丹歌,一杯留给自己。
这人坐在丹歌对面,道:“我不是这院落的主人,只是这里的……,可算是伙计,亦或叫做管家。如今不时兴这等称呼了,但是既是同道,应是无妨,就叫我杨管家吧。”
“杨管家。”丹歌道,“我进门前已经说明来意,是想向贵府讨几张符纸,若是售卖,我也可购买。”
杨管家点点头,“哦,符纸倒是好说呐。不知道你要哪一类?”
“哪一类?”丹歌皱眉,符纸还分类别么?
杨管家例举道:“你是要镇宅的,是要消灾的,是要安神的,是要护体的?或是用以丧葬,或者用以婚嫁……”
丹歌笑了起来,连连摇手,“不,杨管家,我是要干净的,不曾用过的空白符纸!”
“哦?!”杨管家站起身来,眼睛发亮,“如此说来,你是会画符箓的了?”
丹歌点头,“我若不会,又买符纸做什么?”
“啊!我是因你年轻,小瞧你了。我只以为你是附会,谎称同道,原来,真是同道来临!”这杨管家此时抬起手来,抱阴负阳地拱手行礼。
丹歌站起身来,还以礼数。
杨管家请丹歌坐下,道:“小友既是来买符纸的,我方才对你多有轻视,小友买得符纸,我做主多送几张。”
丹歌问道:“不知道您这里的符纸怎么卖?”
杨管家报起价来,“普通的符纸,一刀一万元;烫金的符纸,一刀六万元;开光的符纸,一刀八万元;加持的符纸,一刀十二万元!”
丹歌听得悄然擦汗,暗暗骂道:“这可是同道的‘贵宾’价?!宰客也没这么狠的!一刀一万,那一张就是一百块,那是符纸还是金纸啊?!”
丹歌等杨管家报完了价,从兜中掏出一百块钱来。他要说是财富,买他几万刀几十万刀加持的纸也没问题,但他不是傻财主啊,这么贵的东西,他才不愿多买,他自己有着主意。
丹歌扬了扬手中的一百块,道:“哼,我在你府上只买一张普通符纸,你再做主多送几张,就够我一时之需了。”
杨管家尴尬地咧出了个笑意,接过那一百,皮笑肉不笑地道:“好,我这就去给你预备。”
见那杨管家走了,丹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什么世道?!”他回过神来,又打量上了之前那个似壶非壶的东西,“有这等东西,这府上必有万贯家财啊!莫不是这样卖符纸发家的?是哪里的缺心眼来这里买啊?”
不一时那杨管家回来了,两手空空。他进来道:“小友稍作等待,伙计们弄好了就送过来。”
丹歌眨了眨眼,伸出来一根指头,“我只要一张符纸,难道这也数不清?”
“小友说笑了……”杨管家指了指茶,“请喝茶。”
丹歌端起茶来,轻轻抿了一口。
管家无奈道:“不是数不清,是不好揭。”
“噗!”丹歌霎时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咳咳。”他暗忖道:“这贵就算了,听起来还很薄!”
他从兜中又掏出一百来,“要不我再买一张吧!”他想着两张合一块当一张用。
杨管家摆了摆手,道:“等待会儿伙计们拿来了纸,您上眼一看,再作决定不迟。”
“唉。也好也好。”丹歌摇了摇头,他往外看了看,道,“我看一时半会儿这纸是揭不起来了,趁此时机,杨管家正好给我讲一讲……”
丹歌一指那似壶非壶的东西,“那东西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