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惩罚对谢宁川而言不痛不痒,肖政山怎会答应,作势要在嚎一番,肩头骤然按下一掌,力道之重,生生将他摁了回去。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痛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不出意外,他这两条腿怕是要瘸上一段时间了。
谢端邑弯下腰,笑容阴恻恻的:“肖太尉,有句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
肖政山呼吸急促,忙不迭点头答应。
他算看明白了,谢端邑这是想整谢宁川,借他之手小惩一番,最后落得坏名的是他,谢端邑捞了个好名。
可他想不明白,就这无关痛痒的惩罚,能有什么用?
“是是是,武邑王所言极是!”
谢端邑满意地收回手,按在腰间擦了擦,笑着行礼:“臣家中还有事,臣告退。”
言罢,悠哉负手离去。
谢稟望着下面默不作声的谢宁川,再看看龇牙咧嘴揉着肩头的肖政山,掩面叹气,随即摆摆手让人都下去。
屋外,谢端邑跨步而出,候在门口的三人纷纷行礼。他随意扫过,瞥见高栎身后的人,眸光微亮,抬脚凑了上去。
“阿止。”
高栎警惕挡在她身前,严严实实挡住他的视线,态度恭敬却叫人看出他对谢端邑的敌视。
“武邑王。”
谢端邑不悦地眯起眼,天子脚下,他还做不到放肆,鼻间哼出一声,浅笑落下一句:“阿止,我改日在去寻你。”
高栎眸露疑惑,他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谢端邑还一副想把人生吞活剥了的表情,这不过多久,态度两极反转,不论是他,还是一旁的祝忼都大为震惊。
他将欲询问阿止,余光觑见出来的谢宁川,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阿止跟了上去,视线和祝忼交错,淡定点头,走到谢宁川身后,主动推起轮椅。
祝忼后撤几步让出道,微微俯身,待后面的肖政山出来,方才上前。
“太尉。”
肖政山脸色阴沉,“嗯”了一声便愤愤甩袖而去。
祝忼眼观鼻鼻观心,垂眸跟在他身后。
回了太昶殿,高栎屏退一众宫女太监,单单留下阿止在旁伺候谢宁川,自个儿关上门扉,折身回来。
“王爷,圣上这次说了什么?”
阿止将泡好的热茶倒入茶盏中,敛眸站到一旁,安静得如一棵松柏。
谢宁川端起热茶小啜一口,淡声道:“罚俸半年,禁足一月。”
这处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一月时间,足够那些人密谋了。
高栎若有所思,又道:“程伯传信来,说凌斐恣三日后回来。”
三日后,他们也该回摄政王府了。
谢宁川沉思片刻,乌眸转动几分,看向他,意有所指道:“本王禁足令在身,不便行动,便全权交于你去办。”
高栎忽感某种重大的使命落在身上,肃然敬畏:“是!”
……
三日后,凌斐恣押着陈咲回来了,派人将陈咲关进地牢,沐浴洗净一身污垢后方才回府。
进了盛京,他零零散散听了不少街边百姓的窃语,知晓谢宁川轰赶肖政山一事,当听到禁足一月时,心中咯噔一下,忙不迭赶往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