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活得再谨慎些。
秋霜无数次提醒自己。
小心翼翼整理好沈清宜的尸身后,她才终于起身回到火堆边继续添柴。
枯枝埋进火光里,没几息火焰就开始翻腾,越来越大的火势这把这处照得更亮。
驱散了身上的寒意,秋霜才静坐下来,仔细看起了先时沈清宜递给她的那叠纸张。
那叠泛黄的纸张除了沈清宜的身帖,其余的都是契书。
有房契、田契,也有一张身契。
房契有四张,一张是南和县城东芙蓉巷的宅院,又另有三处沿街的铺面。
田契上写的田地就位于先前沈清宜所说的县郊杏花村,共有二十多亩地。
至于那张身契,则是那个叫秋香的丫鬟的。
看清楚了这些契书,她又清点银票。
那银票看着只薄薄一叠,但细数起来,却有十数张。
只是面额不算大,大多是十两二十两的,百两的银票有一张,五十两的也只有两张。
不过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近五百两。
秋霜很满足了。
这么多银钱,即便是按照往日她在侯府大小姐身边当一等丫鬟时的例银,一辈子也挣不来。
不过往日侯府毕竟是大户人家,除了每月有月例银子,每逢节庆或府中有喜,又会另赏银。
再者平日里主子心情好,也偶有赏赐,只不过给她的不会是什么顶好的东西就是了。
即便偶然有那么一次稍微好些的,过不了多久她就得被迫自愿的送给桃芳。
想到这儿,秋霜眸光一转。
也不知他们怎样了?
离得越远了,她都好些日子没想起他们。
虽然她的确是仰仗侯府,才得以过了好些年安稳的日子。
但她在侯府也不是吃白食的。
她吃的那些苦、受过的那些罪,她也都是一笔一笔记着的。
若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那般机敏果断,决定顺着章嬷嬷的恶毒算计,将计就计。
她不怕连累她们,甚至她就是要连累她们!
这些往事都不美好,没什么值得惦记额。
秋霜只略想了下,便又收回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