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恰好是老太爷,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到时即便姜贞是无心之失,也不得不咽下苦果。
府中做络子的绣线,大约都是从库房中取出,府里的下人不会有这个胆量,唯一可能设下此计的,就是府中那几位姑娘。
陈恕眉目紧蹙,面若寒霜,无论是谁,这心思都太毒辣,若不将她揪出来,难保日后还会不会出事。
翌日傍晚,陈恕派来了一位老嬷嬷,将络子交到姜贞手中。
姜贞仔细察看,络子并无破损,只是昨日那股香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皂荚味。
陈恕怎么还帮她洗过了?
姜贞不解,仔细将络子收好,便窝到榻上看书。
因为明日便是端午家宴,江氏这两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姜贞便独自在房里读书写字,原本今日傍晚,莹姐儿愈哥儿约她一起去虹园看鹦鹉,但陈家的表少爷程羡来了,莹姐儿愈哥儿便没空了。
程羡是今日下午到的扬州,姜贞还不曾见到,说是程羡在路上得了风寒,一进府就叫了大夫,是以陈莹陈愈一下学就去看望表兄了。
因有客人在,陈家这回的端午宴比往年还要热闹几分,第二日一大早,姜贞就是被下人们忙碌的声音吵醒的。
她揉着惺忪睡眼下床,方妈妈端着水进来,笑道:“小姐醒啦?外面正洒雄黄酒呢。”
难怪屋里也有一股酒气。
换好衣裳,方妈妈绞了帕子给她擦脸,将百索子挂在她衣襟上,嘴里念叨着吉祥话,又从外头借了点雄黄,用手指沾酒点在姜贞额头上。
这是扬州的风俗,意在趋避邪祟,方妈妈说是二夫人昨日特意叮嘱的。
今日一大早就要去虹园,方妈妈绞尽脑汁给姜贞装扮了一番。今日的衣裳是才做好的艾绿色织锦缎对襟宽袖上衣,下面是湖色的绢纱裙子,这一身较为文静,方妈妈想了想,把才梳好的两个小髻拆掉,改为披,额前的碎都梳拢,两边编了两股小麻花辫子,用一朵珠花固定在后方。
小孩子就不必上胭脂了,方妈妈端详之后见没有不妥之处,主仆二人便出了。
端午家宴照旧设在虹园,一群女眷早早地就来了,正成群地园子里各处站着闲叙家常,下人们来往如梭,好不热闹。
陈莹正与陈愈在一起看蚂蚁,见姜贞来了,陈莹果断抛弃哥哥跑了过来,挽起姜贞的手,甜甜笑道:“贞贞,你终于来了,咱们去摘槐花好不好,我让厨房给我们做炸槐花,可好吃了!”
姜贞应了,但她要先去找老夫人,把做好的女红都交上去。
陈莹一拍脑门,“哎呀,差点忘了这事,我也要去,咱们一起。”
两人结伴去竹园暖阁中交了差,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菩珠察看之后,便将两人的成品放在了木盘中,到时开宴之前,由府中主子们自行挑选。
出了暖阁,陈莹便想拉着姜贞往园子里跑,但被身边的丫鬟劝住了,说是园子里泥泞,弄脏衣服不好。
陈莹不大高兴,但也不再提摘槐花的事。
姜贞哄她道:“三小姐,你不是说牡丹会说话了吗?我也想去瞧瞧。”
陈莹一下又笑起来,拽着姜贞往素心堂走,老太爷爱鸟,住处旁特意圈了一块地养他的宝贝,陈恕将牡丹就寄养在里面。
两人逗了会儿鹦鹉,就有人来请,竹园中开始唱戏了,女眷们都过去了。
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