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无比荒谬!
自那之后她便知道因果都是扯淡,鬼神皆是谎言,父亲伟岸的形象坍塌了……
不过蔡琰现在已经释怀了,在官场上待久了,她不确定那些话到底是父亲想说的,还是别人想说的。
这些都是陈年的无头公案,没人能说得清。
现在蔡琰更关心的是自己,自己未来将何去何从?
一辈子在王弋手下当官是不可能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女人更甚。作为才女,她的感情尤为丰富。但官场上不讲感情,只讲交情。
她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坏了事,或许做完这件事后,也是时候隐退了……
胡思乱想间,马车来到了韩说家门口。
别看韩说官不大,但家宅可不小。
韩家世代居于洛阳,家中没出过大富大贵之人,也没出过祸害败家之辈。
就这么不温不火的也攒下了一片基业。
韩说听到门房通传说是一位小姐求见,他还以为是自己儿子惹得风流债。
结果打开名帖魂儿差点吓出来,心中疑惑蔡琰怎么会出现在洛阳?
不过因为蔡邕的关系,韩说还是打开门将蔡琰迎进正厅。
此时韩说还不知道,他亲手打开了那道全家通往地狱的大门。
“侄女怎么得闲来此?”韩说准备先客套两句:“不知伯喈进来可好?许久未见了,当日他回洛阳的时候也没找机会聊聊。”
话是这么说,可即便在那场标点之争时韩说知道蔡邕就在那间府邸中住着,也不敢和他聊天。
毕竟蔡邕是个黑户,说难听点就是个逃犯。
蔡琰深深行了一礼,虽然礼数很足,但并不准备和他客套:“韩叔父,不知可有隐秘些的地方?”
韩说心中一颤,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就是担心蔡琰的目的不纯,结果连试探都没有,就直奔主题了。
“侄女,世叔只是个研究经学的文人。”韩说开始求饶,两边他都得罪不起:“我真的不想参与到那些事里面,看在伯喈的面上……”
“世叔想岔了,琰刚刚从大将军府出来。找个私密的地方,只是为了说些家父新书中的内容而已。”蔡琰表现的十分恭敬。
“这……这里不能说吗?”韩说稍稍放下心来。
蔡琰摇摇头说:“韩叔父,此书家父尚未点校,恐出了些错漏遭人耻笑。此次前来只是想让您和我去一趟冀州,帮家父点校一番新书。”
“不不不……”韩说闻言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不去,不去。侄女……不,贤侄,我全家老小都在洛阳。”
蔡琰见状赶忙解释:“韩叔父放心,我已经和曹使君说过了,曹使君乃是家父弟子,不会为难您家人的。”
韩说顿时松了口气,他没想到曹操居然是蔡邕的弟子,以前在蔡府没见过啊。
“这边来吧,去我书房。”韩说说完,引着蔡琰往内院儿走去。
他不担心蔡琰说假话,要是蔡邕真需要他,他一定会去,毕竟以蔡邕的才学,编出来的东西一定会流传后世,到时候他的姓名也会被写在上面。
况且他已经想好了,临行之前就和曹操报备,要是蔡琰说的是假的,那他打死也不出洛阳。
蔡琰倒是没和他说假话,她确实刚从大将军府出来,不过蔡琰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