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史?竟是派他来了?
叶景策闻言眉梢微抬,听沈银粟试探道:“那京中派唐御史来,这赈灾粮之事……”
“哎,有杜刺史亲自伺候着呢,能有什么事。”王大人一时语快又察觉不对,连忙找补道,“总之啊,杜刺史那么厉害,有他在这赈灾之事还不是小事一桩,至于你们苏家,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可别给我添乱。”
“大人说得是。”
“知道就好。”王大人道,“不过啊,据我所知,这几日杜刺史和唐御史怕是没工夫见你们苏家。”
“怎的?两位大人有要事在忙?”
“啧,愚笨!”王大人道,“这唐御史才来几日?不得给大人接风洗尘嘛!让大人感受一下咱们淮州人官员的忠心!”
沈银粟闻言,循循善诱道:“那照大人这般说,这接风洗尘之地可得档次够用,若是让御史大人觉得咱们小气,那可就不好了。“
“这还用你说!”王大人羡慕道,“自打唐御史到了淮州,杜刺史便一直把他安排在天香楼中,那天香楼是什么地儿啊,那可是温柔乡啊,啧啧啧,想想就美。”
原来是在天香楼待着呢,怪不得来了几日都没什么动静。
沈银粟抿唇笑道:“既然如此,那唐御史必然能被伺候得心满意足。“
“那是必然。”王大人摸了摸自己肥腻的下巴道,“不过你也放心,等到两位大人有空了,有你们苏家孝敬的那天。”
“那便多谢大人了。”
掌握了杜刺史二人的行踪,沈银粟也懒得同王大人继续周旋,随便敷衍两句后便出了雅间。外面的豪绅商贾也早等着同那王大人巴结,一见她走出楼,连忙一窝蜂似的凑到王大人身边,趁着无人注意沈银粟等人出了楼。
这一遭下来天色也不早了,待到轿子落在苏府门前,家家户户的灯笼也都已经挂好了。苏洛清早早便在门前候着,一见沈银粟下轿忙迎了上去,左瞧瞧右瞧瞧,见她神情自若,总算松了口气。
“我方才听下人讲那王大人竟将阿姐单独叫进了雅间,可真是担心死我了。”
“无妨,他倒不难应付。”沈银粟话落,便听身后传来叶景策微愠的声音,“他那般贪财好色之人,早该被人教训了,而今还能这般胡作非为,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阿京兄也这般觉得!”苏洛清如见知己,“阿京兄可知,他家中二十八房小妾,皆是坑蒙拐骗而来!他那般人,就该被我问候祖宗十八代!阿京兄现在可还觉得我骂他是错!”
“错了,你真是大错特错!”叶景策阴沉着脸,语气可怖,“他那般人,骂他怎么够?就该狠狠地打他一顿。”
苏洛清义愤填膺:“对!就该抽他的筋!”
叶景策补充:“剥他的骨!”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分外和谐,倒叫沈银粟和窦管家有些哭笑不得,窦管家管不住苏洛清的嘴,沈银粟却刚巧能治住叶景策。
见二人晚膳时还志同道合地一同怒骂,沈银粟特意给叶景策夹了些菜过去,少年眼睛快地眨了几下,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吞了几口饭后,叶景策悄声同沈银粟道:“能不能……”
沈银粟:“能教训。”
叶景策乐了,又试探道:“那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