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鲛人自诩神之子民,他们盛赞大海的深蓝,但他们甚少踏足大陆,也不知道这里粉色的草絮更加漂亮。”
阿宿林好似在讲童话故事。
“灾难前迁徙的鸟儿还没有飞回来,或许等它们回来,这里也会有飞鸟踏足,然后,将这些种子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如果你可以……”
阿宿林越说,心里的刺就扎的越深。
他身下的祭祀光柱冰冷无情,他不明白,姑获鸟的到来给他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但为什么在他们四族的首领明明可以合力封印天缝的情况下,祭祀光柱还是和阿刃产生了共鸣。
它不是有灵吗?阿刃不是它选定的继承者吗?那它不是应该保护阿刃吗?
为什么要推一个单纯无知的孩子出去承担这一切。
阿宿林神色和声音依旧平静,但另一只手轻轻握住祭祀光柱边缘,缓缓攥紧,手背上的青筋慢慢凸显。
宁刃的耳朵贴在他胸膛上,所以阿宿林的声音传到他耳中时,带着微痒的模糊和震动,有些失真,非常催眠。
但是爸爸的讲述的声音时不时会停下来一会儿,偶尔会有些轻抖……是因为太冷了吗?
好像是哦,都冬天了。
他把自己的手艰难的从层层包裹中挪出来,然后盖在阿宿林的手背上,软乎乎的温度让阿宿林心中一颤。
他几乎捏碎祭祀光柱边缘的手蓦的一松。
一天的时间恰好到了,司茂缩水成半个巴掌大的幼猫大小,他勉强支撑起来,哀伤的看向阿宿林。
然后摇了摇头。
阿宿林的心彻底冷了。
他的手背被捏了捏,低下头看向阿刃。
“阿刃饿了。”
阿宿林闭上眼睛,也轻轻的回捏了他一下,“……好,爸爸带你回家。”
他背影依旧挺拔,但是司茂看过去,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它试图跟上去,但是脚下一软,直接瘫在了光柱上。
一只手指头大小的紫绿小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跌跌撞撞撞到了司茂面前,然后啪叽一下倒下,不醒鸟事。
司茂匪夷所思。
这只鸟可以接近祭祀光柱就算了,竟然还活着?
它以为又变成一颗鸟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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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了旧石的小屋。
阿宿林叫族人准备了食物,但是当他将这些食物喂给小孩的时候,却看见他在咀嚼东西的时候,牙齿在出血。
弥族幼崽五岁前基本不会进食除了奶之外的食物,就是因为吃了后,牙齿会受损,口腔出血。
阿宿林用指腹蹭了一下,指尖染上了一点嫣红。
其实他以为自己会成为比较严厉的那一类父亲,但真的养了孩子后才慢慢明白,他对这
()个突然到来的孩子,潜意识里是很娇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