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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森图思索半晌点了点头。

柳柒正道：“你秉纯良，该淌令尊趟洪水。自古以胜者王败者寇，即使令尊举兵事成，可他坐拥纳藏又待如何？他谋害大邺重臣，侵吞大邺赋税和兵力，两国邦交必然被毁，届时纳藏要面临就仅仅大邺一个敌了，北面大夏、南面大理、乃至草原七部也会伺机分一杯羹汤。

“山河凋敝、群狼环伺、八面楚歌，便纳藏未命运。令尊欲熏心，早顾臣民死活，你工布少主，你忍心让无辜横死，让幼妇孺承受丧亲痛吗？”

乌鲁森图垂眸语，被麻绳绑双手紧握成拳。

柳柒轻叹一声，语调温和似玉：“世道昌平，百姓安居乐业；狼烟四起，饿殍浮尸遍野。生天地间，本该飘渺如蜉蝣，然而们命责在身，自当民谋利，你工布少主，纳藏臣子，当以家国大义重。”

少年睫羽剧烈震颤，喉结也在惶惑地滚动。

良久，他哑声说道：“可也阿爹儿子……”说罢抬眸凝视着柳柒，“若你，你该做？”

柳柒毅然答道：“若山河太平，和惧背负孝名。”

乌鲁森图角崩成了一条线，双眸蓦地红。

云时卿坐在一旁默默添柴加，余光落在两身上，带半点温度。

柳柒见少年动摇，继续说道：“令尊如今尚未举兵，若你能让他头，大邺和纳藏邦交可持续。一旦十万大邺兵马翻过邛崃山攻进宗哥城，天下必乱。”

乌鲁森图缓缓摇头：“阿爹会听劝，阿爹一直觉得玩物丧志学无术，鲜少让参与他大计。资格劝他，也劝动他。”

“需要你去劝他——”柳柒说道，“你只需要告诉绕过邛崃山捷径便可。”

少年双瞳放大，逐渐染成了琥珀：“你……你要向阿克告密？”

纳藏称叔伯“阿克”，乌鲁森图阿克便穆聂赞普。

柳柒定睛而视，置可否。

乌鲁森图转过脸去看他，嗓音愈沙哑：“柳相家国大义，只阿爹一个亲，会背叛阿爹。”

柳柒逼迫他，轻轻挪了挪伤，再多言。

一旁云时卿幽幽说道：“既然少主知道了柳大计策，且愿相助，那就能留活口了。”

话甫落，他拔出佩剑架在乌鲁森图脖颈上，只用了一丝力气，锋刃就在少年如蜜皮肤上划开了一道豁口，徐徐溢出几滴血珠。

乌鲁森图丝毫惧他威胁：“要杀便杀，但求痛快。”

云时卿倏然扬：“杀何其简单，难让求生得求死能。少主可曾听闻朝皇城司酷吏手段？譬如洗咽、梳指、正骨。”

洗咽便用滚沸汤水灌入咽喉，梳指则用利如刃口铁梳刮掉十指皮，只留下几指骨，而正骨就更简单了，每天打脱犯身上一处关节，次再给他接上，同时再拧脱另一处关节，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全身关节都重新拼上止。

许对些刑法略耳闻，乌鲁森图面渐渐白。

“何苦吓他着。”

柳柒瞥了云时卿一，旋即又对乌鲁森图说道，“自古忠孝两难，你若愿，们定会强迫你。”

申时左右，天又下起了小，柳逢载着一身风到茅屋，肩上扛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