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见施丹这么来说,惊得不知所措,慌忙说道:“施姑娘可甭胡思乱想,当兵之事等梁姑娘回来后再说!”
施丹道:“这么说奴家只能在牢房等待田姐姐回来了?离开牢房,奴家无处可去!”
吴玠束手无策,看着施丹无计可施地呐呐着:“这……这个……”
李敢见吴玠为难,讪笑着走上前来道:“吴将军就了却施姑娘的心愿吧,现在是战争时期,多一个兵比少一个兵好。先让她女扮男装在您身边做卫士,等梁姑娘回来,再让她去服侍不迟!”
吴玠看看施丹,见她一副执着的样子,只好让军士拿来一道女兵服装叫施丹穿了,又给她配了标枪刀剑,施丹便成了吴玠身边的女兵男卫士。
这时王珩、张苞请吴玠他们上男牢房去看,吴玠便和李敢、石逊、施丹一道,向男牢房走去。
男牢房在女牢南边,中间隔了一座花园。穿过花园里茂密的花草树木,便见一排坚固结实的房屋和房屋里那些装有铁刺子门的小牢房。
进牢房大门后,第一个小牢房关押着罗天。吴玠走到门口,罗天便哭鼻子流眼泪,祈求吴玠放了他,说他在张记交子铺户寄存着八块金砖,可以全部送给吴玠。
跟在吴玠身后的施丹没被罗天认出来,但她见罗天这么来说,不禁悲泪滚滚。
在施丹心目中,罗天不过懦弱、纨绔、单纯,好冲动罢了,心眼还不怎么坏。因之,他们有了肌肤之染后,施丹就忘不了罗天。如今自己获得自由,罗天却在铁窗里悲声流泪,施丹于心不忍。
看着罗天日渐憔悴的面容,施丹不禁埋怨起自己来了——当初在镇魂关,是她鼓动罗天放弃守城,星夜逃跑的;而罗天要被杀头的罪名就是弃城逃跑,罗天是为自己承担罪名啊!
施丹心潮激涌:不能看着罗天这样去死,奴家要让他立功,抵消丢输城池的罪过……
施丹这么想过,心中暗暗高兴,见吴玠几人已经向里走去,罗天处身的小牢房附近没有第三个人,便将手从铁窗里伸进去。
罗天见身着戎装的卫士伸进一只手来,不知干嘛?
施丹轻轻叫了一声:“罗公子,你受苦啦!”泪水便奔涌而下。
罗天一听卫士的声音这么熟悉,还叫他罗公子,立即凑到跟前,见是施丹,悲喜交加地抓住她的手道:“你是施姑娘?施姑娘,你何时成为一名军人?”
施丹突然说道:“罗公子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奴家想办法救你出去……”
罗天见说,疑惑不解:“施姑娘说要救我出去?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施丹瞪着好看的眼睛挖了罗天一眼:“你不相信女人的能耐?如果奴家真要将公子救出去,公子如何感谢奴家?”
罗天见说,立即振奋起来:“倘若姑娘救我出去,罗天就将那些金砖全部送给你!”
施丹嗔怒:“光知道金砖!金砖!就没有别的话?真是个傻帽!”
罗天搔搔脑袋,嘴里呐呐着:“别的话……别的话……带上你逃跑!”
施丹啐了一口:“不是金砖就是逃跑?真要救出你去,不许你再熊包、软蛋、逃跑,和奴家好好过日子……”
罗天嘿嘿啼笑:“我明白了,你是说救出我后,要我做你的老公!”
施丹瞪了罗天一眼:“不是老公,是相公,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就找个大山隐居,我给你生好多孩子……”
两人正说这话,却见吴玠在那边呼喊起来:“施姑娘,你旧情复燃哪……”
施丹见吴玠这般来说,撒着脚丫跑过去。吴玠见她双眼赤红,问道:“哭鼻子哪?看来你对罗天真有情义,末将在这里都看了多时,你俩的话总说不完,说什么来着?”
施丹见问,低下头不吭声。顿了一阵,突然又问:“吴将军,您说罗天真的能死吗?”
吴玠道:“罗天辜负赵元帅的期望,见夏兵扰城,便吓得屁滚尿流,弃城而逃,将城池拱手让给敌人,依照大宋律法,应该处斩!”
施丹道:“其实放弃镇魂关逃跑的主意是奴家给罗天出的,当时奴家就在罗天身边……”
吴玠惊道:“这是怎么回事,罗天奉元帅之命镇守镇魂关,你怎么会在他身边?”
施丹说出罗天镇去魂关时带了十几个月牙坊坊姬的情况。
吴玠气得双目喷火:“这个混球还真有心思,在另一个世界杀了人,来到大宋不思悔改,整天就知泡妞胡浪,连出兵打仗也带坊姬,真是纨绔至极,混账头顶……”
施丹听吴玠说罗天杀过人,惊得瞠目结舌:“吴将军你说什么?你说罗天他杀过人……”
吴玠忽觉自己又说漏嘴,讲出隔世话来,慌忙搪塞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说着,一顿:“咱们不谈罗天行不行?上那边见迩里格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