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太子皱皱眉道:“你这是何见解,为了赢,你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哎~”鹿凡猥琐大乐:“对~我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赢,管它花几百万两银,几千万两银,只要赢了,秦州府守住了,我就升官发财,成了大晋国的英雄,百姓爱戴,歌功颂德,无数怀春少女都对我青睐有加,任我挑选,反之,我要是输了,我这个官不仅当不成,还要下大狱,家破人亡,我爱妻和小妾被发配边境给披甲人为奴仆,让人祸祸死,我被无数百姓大骂昏庸无能,遗臭万年,你说,我为什么不用富饶的银子砸死对手呢?”
玉太子目瞪口呆,今日得到这番见解,当真是开辟了他脑海中的另一片新世界。
这边李开达将军道:“鹿大人此番话可谓至理名言,大实话,唯独让我们无法理解的是,你有些太过浪费了,你应该节省十分之八的火力,打出去之后,趁着敌军足下不稳之际,派兵出战才是,今番一战,不仅你们损失了四五十万两银,战场上的马匹也死伤千万,这在古往今来的历史上都是没有的!”
鹿凡叹口气说:“这就是文官和武将带兵的区别吧,武将自是像李大人说的那样派兵出战,但是我们文官没有那么铁血而强大的心脏,我的四万大军很多都是流犯,但流犯也是人啊,你难道没有见过,大军回国之后,那年迈的老娘,老爹,期盼的媳妇、顽劣的小儿在队伍两旁张望的眼神,如果他们得知家里的顶梁柱战死,那是何等悲凉痛苦的心情,他们老娘含泪问我,鹿大人,我那跟你上阵杀敌的儿子呢,我怎么答,相比之下,金山银山又算得了什么?”
玉太子很是崩溃:“那是必须要面对的灾难,全国百姓理应共同承受,你此举太过软弱!”
“对啊~”鹿凡道:“我面对了,我们秦州府的百姓都面对了,只要打赢了,守住秦州府,守住我们的家园就行了呗,你说我铺张浪费,好,全天下都说我铺张浪费,回头皇帝指着我的鼻子破骂,哎~鹿凡你个败家子,丢了我晋国的脸面,哼~可也就是挨一顿骂,没听说过谁打了胜仗还挨罚的,再说,我年纪小,又不是武将,没打过大仗,不知者不罪,皇帝怎么给我按罪名啊?”
“你!你!”玉太子和李开达无语了,这神理论太强大,太可怕!
“哈哈哈~”尉迟虎憋不住大乐:“老李,你一个武将,甭跟他讲道理,论口才,你是说不过一个状元的!”
李开达干笑说:“在这战场上都差点忘了,中都督是状元爷出身。”
“状元的命金贵啊!”玉太子冷哼:“状元的兵比我这个太子的兵还富饶百倍,我们姜国的士兵,军服就上半身布衣,一个铁枪头,自己找根棍穿上就是一支矛,除了一日供两顿饭再无其他,回头看看人家状元的兵,人家四万人都有马,都有强弓箭筒,装备精良,重型远程武器,顿顿吃肉,厉害啊!”
鹿凡笑道:“与其节省,不如想招赚钱,很多自誉一世清廉的官员为什么让人痛恨,就是他没本事赚钱,只知道自己省钱,只知道盯着别人省钱,殊不知,这财富都是豪迈之人最初冰着自己的手,团个雪球,带领众人滚雪球,越滚越大而得来的,心胸狭隘之人,路越走越窄,心底宽广之人,世界无限辽阔!”
玉太子眼神斜斜:“别说你就是那个心底宽广之人?”
“错!”鹿凡一转话题道:“我就是那心胸最狭隘的小人,如果有人问我借钱,哼~我是一分不借,就算是写了借据借了,那也得是双倍的利息,日后不还钱就用他女儿来抵账!”
“噗~哈哈哈~”一旁守卫的士兵们终于憋不住乐,不分场合的笑了出来。
尉迟虎摆摆手道:“去,不懂事儿。”
这边李开达道:“鹿大人,要知道,一个人有一池财富之水,要学会与人分享,当下西门桥就是草原诸国的噩梦,已经不用太过镇守了,你若是心疼士兵,何不援助我们箭疾和燃烧弹呢?”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鹿凡连忙摆手道:“我这都被玉太子说成是浪费了,回头皇帝还得骂我,再浪费,我还活不活了?”
一旁的金崇焕道:“不错,鹿大人,皇帝可是说了,要你公私分明,这国家的财产,可不是你个人的财产,你没有权利给别人。”
“你看看。”鹿凡很是无奈的摸样:“李大人,你那番话固然是对,但这一池的财富之水可不是我鹿凡的,没法给你了。”
玉太子愤愤道:“那本太子写欠条,你总可以给了吧?”
鹿凡悠悠然道:“玉太子难道不知,你父皇请我们来就是欠条相借,你还要再借,确定吗?”
“你!”玉太子急了:“你这是大发国难财,是小人的所做所为。”
鹿凡摇头晃脑的道:“非也~非也~上次与草原诸国大战,你们姜国失信于人,致使我晋国秦州府被攻陷,损失惨重,这一次我们晋国本着大国风范,不计前嫌,没拿姜国任何物品,事急从权,姜王写一纸欠条作为我们出兵援助的军旅食宿费用,玉太子你去天下任何国家问问,那个国家不见到实物,收了邻国一纸欠条就出兵的,而我们不仅出兵,还一战杀敌数万,玉太子你再去问问,那个国家的将领没得到皇上的授权,就敢在大战阵前把战备物资给予或出售的,本大人冒着生命危险做这种事,被你说成是小人,你于心何忍呐!”
瞬时间,全场被鹿凡说的鸦雀无声!
表面似乎很有道理,但是草原蛮兵不是大家共同的敌人吗?
嘿~鹿凡他就是狂,就是不承认这一点,他既然不承认,也不用对方日后的援助,那他厉害了,怎么说怎么有理!
李开达摇摇头道:“这状元爷的口才就是厉害,太子,我们回头也召开科举,选出一位状元。”
“嗯~”玉太子连连点头:“本太子也不跟他逞口舌之利,本太子写借据,你借来便是。”
“慢着。”鹿凡招了招手道:“拿个海碗,给玉太子满上。”
“什么!什么!”玉太子和李开达懵了,他要干什么?
士兵拿个八两装的大海碗,倒满了米酒,放到玉太子面前。
“鹿凡,你这是何意?”玉太子感觉不妙。
鹿凡道:“玉太子,平日里我们嬉笑打闹骂爹骂娘无所谓,但这种两军将领见面的场合,你骂我小人,要知道我可是四万大军的统帅,晋国的面子绝不容你这般说,喝了这碗酒算是赔礼便罢,不然咱们就一切免谈。”
“你!”李开达急了:“鹿凡,你要我们姜国玉太子给你敬酒道歉,你这可有点太过份了!”
鹿凡悠悠然笑说:“怎么,姜国的玉太子,就不能为了自己部下少死千万将士,而喝这一碗赔礼酒吗,想想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受伤士兵,就像是你冤枉我的那样,你玉太子于心何忍呐,姜国的战士们啊,你们死不瞑目,姜国那些守在家门口盼望儿子回家的老人,你们不用等了,你们太子的面子比你们的儿子命重要,你们~”
“够了!”玉太子怒不可揭,举起大海碗酒,狠狠声道:“这碗赔礼酒,本太子喝了,咕噜~咳咳~咕噜~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