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娅和田双双不一样。田双双是情窦初开,就算动了情也是尽量压抑与克制。而陶思娅动了情,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
首先,她就跟整天在耳旁唠叨的父母摆明了态度“你们觉得阿年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陶二大爷和陶母对视了一眼。样子不是要闹着玩了,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当初觉得齐年还不错的陶二大爷也没出声。
陶母察觉得情况不太对的苗头,马上说“不怎么样。你还能跟一个快递员过一辈子”
陶思娅说“阿年不是快递员哦,不对。他是个快递员,但不是个一般的快递员。”
“那还不是快递员。”
“他现在是个快递员,以后肯定会有大好前途的。”
“那等他有了大好前途、发家致富了再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尽管母亲对于陶思娅喜欢齐年的想法并不赞同,但是陶思娅哪里还会听母亲的话。自己拿定主意就开始按自己的想法进行。
与陶思娅国色天香的相貌相比,陶家的经济状况可谓惨不忍睹。从陶思娅记事起陶二大爷就长年在海上劳动。年纪大了之后把所有存的钱买了一艘船,做摆渡的生意。摆渡跟出海打渔比,日子安逸了很多,但想赚钱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岛上,陶思娅家的经济条件连中等都谈不上。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女娃,没有那么多劳动力,也没有人能外出打工贴补家用,唯一就靠陶二大爷的一点儿收入。
当然,经济条件比齐年家是要好些的。至少还花钱还盖了个二层楼。
墙就是落了陈年积灰的石灰墙。也就是前几天眼着陶思娅大了,才拿新石灰把陶思娅住的那个房间刷白了。起来至少像个干干清爽的闺房的样子。
陶思娅就住在这个唯一一间刷了白石灰的房间里。
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陶思娅初中毕业就出去做工了。但又因为年纪小很多地方都不收,出去了几个月又回岛上做了两年工。等到了成年的年纪才又出岛找工作。在好几个地方混了几年,最后才在临省的一家做电器的公司安定下来,一直做到现在。几年打拼下来,陶思娅混成了公司的营销经理。经常能到处出差。偶尔还能去海外参加展会。日子过得比以前惬意多了。
苦大的陶思娅和陶进、田双双不一样。陶进、田双双尽管赚钱很辛苦,但其实还体会不到赚钱的艰辛。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把做快递当作体验劳动生活。陶思娅特别能体会齐年的辛苦。尽管他们还没有就这些事做过任何交流,陶思娅认为她是真正懂齐年的人之一。
陶思娅心中的情感在萌芽,她不是那种静静地候着一颗小种子慢慢成长为大树的那种人。什么叫揠苗助长说的就是陶思娅。
当然,集万千宠于一身的陶思娅对别人颐指气使惯了,却不能同样对待齐年。毕竟齐年和陶进一样,是岛上为数不多的对她淡然处之的人。陶思娅不仅拿不定齐年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还感觉这个人老是若即若离的。
陶思娅的感觉和齐年的大学同学符佳的感觉是一样的。
有一次符佳“嗯”了好久,对齐年说“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对女生一贯都是这样的”
齐年很好奇“哪样的”
“就是,怎么说呢,若即若离。就像中间有一堵透明墙一样。”
“也没有吧。”
齐年虽然是这样回答,可是他仔细想想,上大学这几年来他的确是像符佳说的那样,和女生若即若离的。长得又帅、学习又好、吉他弹得棒的男生,对女生有着天然的杀伤力。追他的女生从高中时起就数不过来。
高中时代,每个人头上都悬着高考这柄达摩克利斯剑,空有一颗不羁放纵自由的心,却不得不臣服于委曲求全的命。在高考面前,一切妄想都是渣。所以,男生女生心生好感,相处开心就好,谁也不敢真投入。否则的话,会死得很惨的。
到了大学时代,自高中延续的状态似乎就形成了惯性。恋倒也不是没谈过,只不过那仅有的一次恋经历带给齐年的好感也是若即若离的。
那个女生觉得他好像老端着,既不在女生楼下等她、也不帮她拿东西,总之完全没有恋的感觉。齐年又觉得对方作得很,整天防备着其他女生接近自己的男友。女生最后为了点儿小事要闹分手。齐年干脆快刀斩乱麻地分了。虽然分手那段时间很痛苦,但想想谈恋那么累,也索性懒得再谈了。春花秋月,说了断就轻易了断了。
与符佳的若即若离,顺其自然也罢,刻意为之也罢,齐年觉得就那样最好。
符佳对齐年的好感,齐年是知道的。
陶思娅对齐年的好感,齐年却是一无所知。
在齐年来,陶思娅之所以经常找他无非是在岛上找不到其他可以谈心的对象,把他当作知心大哥哥而已。哦不对,是知心小弟弟。
齐年却从未想过,刚开始还有些瞧不起他的陶思娅,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瞧得起他了,而且还不是一般地瞧得起。
蒙在鼓里的齐年路上碰到陶思娅后,摆出的是一副“肃静”、“回避”的审慎态度,完全不知道陶思娅跟他说的“有人要欺负你的话,跟姐说,姐给你撑腰”后面蕴含着什么样的别样意味。
这后面的意味,可大了去了。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