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时,谢季朝这色狼就立刻睁着一双狼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瞧。同样站在一旁晒太阳的谢兴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挡住他的视线骂道:“我说你够了吧?谢家的脸都快给你丢尽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你至于这样吗?”
谢季朝拍开他的手:“你懂什么。我这是发现美,欣赏美。君子风流而不下流。”
谢兴言呲之以鼻:“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下流的。”
谢季朝冷笑回骂:“总比你好,美丑不分,想下流都下流不起来。”
这两人有事没事就互相鄙视,谁也看不上谁。却在这时,含蕊从船舱里出来,无视两个正在拌嘴的无聊人士,走到正蹲在药炉边煎药的纪大夫身边,问道:“纪大夫,药好了吗?”
“好了好了。”纪大夫用布包住砂锅的柄部,将药汁倒入碗中,盖好盖子,吩咐含蕊道:“这药最好空腹喝,早晚各一次。”
含蕊道:“我知道了。纪大夫,我这几天肚子总有些不舒服。”
纪大夫蘀她把了把脉,“没什么事。可能是天气转凉的缘故,记得不要吃寒凉之物。”
含蕊应下,道了声谢,便端着药离开。
谢季朝在一旁听到含蕊说肚子不舒服,待到她离开,出于关心,便问纪大夫刚才给含蕊的是什么药。纪大夫呵呵一笑:“保胎药。”
保、胎、药?
谢季朝当场风中石化。
纪大夫说完,熄了炉火,也离开了。
谢兴言用手肘捅捅谢季朝,一脸促狭:“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要当爹了!”
谢季朝石化完了又凌乱:“你说我要当爹了!?”
谢兴言笑道:“这不明摆着嘛,你的丫头和大夫要保胎药,明显有身孕了嘛!”他说着说着,看谢季朝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忽然回过味来,小心翼翼问道:“那个,难道孩子不是你的?”
谢季朝咬牙切齿:“不、是!”
谢兴言哈哈干笑两声,看了看刚升起没多久的太阳,道:“哎呀,太阳快落山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一溜烟跑了,剩下谢季朝一人站在甲板上,冷风那个吹呀,如果能飘点雪花相信会更加应景。
含蕊怀孕了。
孩子不是他的。
那么,是谁干的!?
水色如天,江风如剪,剪不断乱纷纷满头愁绪。
谢季朝蹲在地上死命揪自己的头发。明明蕊儿身边已经有这么优秀的他了嘛,干嘛还要越过他去找别人?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帅的男人吗?
谢季朝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去大声质问含蕊,那个野男人是谁。
可含蕊现在已经不是他家的奴婢了,人家是自由人,虽然目前受他雇佣,但人家找谁,和谁生娃娃完全不关他的事,他有什么立场去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