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替顾暖笙修剪好指甲,而后带她走向一扇紧闭的房门。
步入奢华的房间,顾暖笙忍不住晃神。
古朴华丽的暗金色花纹壁纸铺陈满墙,水晶珠帘和欧式吊灯折射出千变万化的光线,入目尽是价值昂贵、极为罕见的艺术品,处处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华丽和奢靡。
女佣神色带着些得意,将她带到一张近三米的大床前,开口道:“小姐,请在床上等候,另外,不要乱碰房间里的东西。”
银灰色带有暗纹的锦被折射出一丝冷意,顾暖笙站在窗前恍惚片刻。
女佣不耐烦的催促起来,顾暖笙眼底闪过一抹自嘲,没有多生事端。
随着两名女佣退出,她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柔软的和牢狱里硬邦邦的床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无所适从。
顾暖笙嗤笑出声,她一度以为顾家便是一等一的豪门,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名门望族都疯了一样要把女人塞到这个男人床上。
难怪,只有霍家才被誉为真正的顶级豪门!
房间内静悄悄的,静到让人心慌,静到心底那些被极力压制的不安迅速放大。
顾暖笙目光空洞的看着屋顶的吊灯,只觉得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长。
她知道,她这个时候该想的是怎么取悦那个男人。可偏偏,她想到的却是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遭过的背叛。
那些锥心的疼,那些流过的眼泪,那些压抑窒息又绝望疯狂的瞬间,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变幻而过。
她紧紧攥起拳头,手背上浮起淡青色的血管,被修剪过的指甲仍旧在掌心印出几弯月牙。
顾暖笙无声告诉自己:会过去的,没什么不能忍的,闭上眼很快就会过去的。
十几分钟后,房门忽然发出被人推开的声响,顾暖笙浑身一瞬间变得僵硬,睫毛轻颤了颤,却又在霍煜寒步入的一瞬,恢复如常。
霍煜寒停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面前的女人。
看到顾暖笙的简历时,他以为不过就是个走投无路、歇斯底里的女人,本想图个新鲜,看看这女人会是怎样的凶气外露、形容枯槁。
可没想到,他错了。
这女人容光焕发、生机勃勃,抓住一株稻草就要拼命向上挣扎,带着无比强悍又耀眼的生命力。
目光所及,女人肤色雪白,一双杏眼妩媚动人,像个吸人精髓的妖精,偏偏那妩媚之下又带着掩饰不住的纯情。
霍煜寒眯了下眼,啧,这次的新玩具倒是有点意思。
顾暖笙笑的惑人,好似正耐心等待着他享用。
可没人知道,床下被熨的极为妥帖的床单,已经被她抓出了几道褶子。
“我今天没兴致。”霍煜寒冷声开口,随着他话音落下,顾暖笙心口一松,好似得到了解脱,却带着难掩的失望。
下一瞬,冷厉的男声再度响起:“所以,你来取悦我。”
对上那双深沉的凤眸,顾暖笙的心又紧紧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