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婚我也没去道贺,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儿过不去。”
郁江南不以为忤,“那时你不是也忙么,做驸马爷做的可还顺心”
蒋晨东笑起来,“明知故问。不过也好,各过各的,省心。”
“想得开就对了。反正你要的只是做驸马,就算她戴绿帽子给你,也值了。”
蒋晨东哈哈大笑,“话糙理不糙。我怎么想的你们都明白,装模作样反倒没意思。”
郁江南也笑,“你这人就是这点还算可取,耍坏也能理直气壮的,不至于像一些人,越来越像伪君子。”
蒋晨东若有所思,“一些人,谁先生”
“嗯。”郁江南的笑意敛去,眼神变得冷漠,“他日后是不是要帮你飞黄腾达”
蒋晨东反问“我现在还不算飞黄腾达”
“皇上和景宁公主都知道陆先生是你的恩师了吧”
“这话怎么说”
郁江南牵了牵嘴角,“你本就没个像样的出身,若再没个像样的授业恩师,皇上怎么可能同意你与景宁公主的婚事。景宁公主也是一样,她虽然胡闹成性,却也不敢沾染商贾、百姓之流。”
“的确如此。”
“先生若是不同意,你才不敢打着他的旗号做这种事。”郁江南心头不屑冷笑。面前这厮引誘了景宁公主,这念头一闪他就恶心,陆先生居然也能默许还是他认识的尊敬的那个道骨仙风的先生么
蒋晨东浑不在意,漾出张扬的笑,“你与燕西不过几年光景,就能进京为官,是先生和天北相助,已能羡煞旁人。可对于我来说,熬的日子还是太久了,日后若想升官,要熬的日子更久。有捷径为何不谋取天北一身硬骨头,又有权有势,不可能走尚宫主的路,而我不同。眼下没有战事,有战事能成名的话,也不可能超过天北的战功,如此想想,还是眼下这条路最顺畅。你不屑,没关系,我既然做得出,就不怕人戳脊梁骨。”
郁江南嘴角一抽。这种事也能说出一大套的歪理,可真是人能做到蒋晨东这地步,实在是让人刮目相,也更不容人小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再加上陆先生这些年的用心栽培、如今的支持来日若与天北分庭抗衡,当真是天北最棘手的对手。天北不同于蒋晨东,天北做事有底限,能做出可怕的事,却做不出上不得台面的事。
这样想着,他也想去山里了,想找陆先生问问,为何要放任蒋晨东,为何要给天北添这样一个偌大的隐患。
两个学生斗得死去活来是件很愉快的事么他真怀疑那小老头儿不知何时吃错了药。
蒋晨东笑着打断郁江南的思绪,“走啊,去找个地方喝几杯有个地方妙得很,汇集了十余个各地花魁,都是一两年前名噪一时又忽然销声匿迹的花魁。如今聚到一处,都是卖艺不卖身,但也真是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只做做就比别处惬意。”
“”国丧期间,驸马爷嚷着去青楼郁江南终是没忍住,笑起来,道,“那地方我也有耳闻,是别影楼吧”
蒋晨东颔首,“据说那些女子都是萧让曾为她们赎身、妥善安置的,如今真像是见了鬼,那些小妖精聚到了一处。可也只是传闻,应该是假的吧若是真的,便是不曾见过萧让,也足见那是个风流又极有眼光的。”
郁江南言语毫不客气“就算只是传闻你也别去,免得糟蹋了那地方。”说到这里,还是不解气,又加了一句,“与萧让有关的地方你都别去,萧让是出了名的风流,你却是名满天下的下流。”
蒋晨东听了这话竟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你这么一说,我还非去不可了。”说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马车。
郁江南没辙了,笑了笑,打道回府。
章嫣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做针线,见他回来,忙下地行礼,又服侍他更衣。
郁江南说起霍天北去了山里的事,“你想不想去”
章嫣想了想,笑道“我就不去了。表嫂是习武之人,走山路也不在话下,可我却是不行,便是坐在车上轿子上,怕是都捱不过那份颠簸,少不得变成累赘。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给你打点箱笼。”
郁江南摇头,笑道“不必,我去不去都一样,怕你闷罢了。”
“只是倒是真想表嫂了,”章嫣赧然一笑,“家里这些事,有些想要请教她,有没有省时省力的窍门。我比起表嫂,终究是太笨了。”
“你可不是笨,你是梦游还没醒呢。”郁江南宽慰她,“我不时着人去,他们一回来,你就过去坐坐。”
“那也不行。表嫂回来后,外院内宅不知积压了多少要她定夺的事,过一阵子再说吧。”
考虑得很周全。她为人着想的时候,也真正心细。郁江南也就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霍天北和顾云筝像离开京城一样,悄无声息地回了侯府。真如章嫣所料,两个人都积压了不少事,很是忙碌了一阵子。
章嫣见到顾云筝的时候,国丧早已过了,时光已至八月。一见面,章嫣就面色微变,“表嫂怎么瘦了许多是山里的日子太苦,还是回来之后太辛劳”真的,眼前人消瘦不少,巴掌大的小脸儿,下巴尖的像锥子了,一双眼睛就显得分外的大。她不由埋怨起表哥来,怎么就不知体贴表嫂一些又怀疑这段日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甚至疑心表嫂身子不妥刚刚痊愈。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